杏秋抿嘴一笑,點頭道:“是老天爺都在幫著姑娘,誰能想到,傅四姑娘貼身伺候的丫鬟竟敢肖想謝大少爺。”
“姑娘許諾她辦成了事,就想法子將她弄到謝府去,成了謝大少爺的房裡人,她一個出身卑賤的丫鬟,有這麼好的事情哪裡會不動手。”
杏秋自小在崔貞跟前兒伺候,最瞭解自家姑娘的性子,這番話說出來,崔貞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起來。
“這紅棗銀耳羹是小廚房的人才燉的,姑娘趁熱嚐嚐。”杏秋將桌上的紅棗銀耳羹推到崔貞面前,笑著道。
崔貞笑著拿起青瓷勺子,攪動幾下,喝了起來。
喝了幾口,又開口道:“往後別叫那婆子去宣寧侯府送採買的東西了,賞她些銀子,叫她去郊外的莊子上去吧。”
“是,奴婢知道,一會兒就派人去吩咐。”
崔貞嗯了一聲,又拿起桌上的紅棗銀耳羹喝了起來,才剛喝完,外頭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丫鬟進來回稟道:“姑娘,太太請您過去一趟。”
崔貞聽著,臉色微微變了變,眸子裡閃過一絲不願來。
杏秋見著自家姑娘臉上的神色,忙對著下頭的丫頭道:“你說姑娘換身衣裳,等會兒就過去。”
那丫鬟應了聲是,福了福身子轉身退了出去。
杏秋這才上前對著崔貞道:“姑娘就別和太太使性子了,太太說到底也是為了姑娘好,只是太太不理解姑娘對謝大少爺的感激,才從未將那事兒放在心上。”
崔貞聽了,咬了咬嘴唇,半天才開口道:“母親便是不懂我的心事,也不該瞞著我和那馮家夫人說我的事兒。”
馮家雖是世代官宦,名門世家,老太爺曾是先帝的恩師,馮大人如今又任戶部尚書,可在她眼中,馮家再得皇上看重,她也不想嫁過去。
當年,在見著謝遷第一面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一輩子非他不嫁了。
“姑娘先別生氣,奴婢瞧著太太還是在意姑娘的想法的,不然也不會任由姑娘使性子了。再說,府裡還有老太太呢。”
聽著杏秋的話,崔貞這才露出一絲期待來:“你說的也對,其實我也知道母親最疼我,我若是不願意,她不會逼我做什麼的,更何況祖母也滿意這門親事。”
“咱們過去吧。”崔貞站起身來,便朝門口走了過去。
杏秋輕輕搖了搖頭,忙快步跟了上去,心裡暗暗盼著姑娘可別再和太太起了什麼爭執才好。
這些日子她私下裡替姑娘做的那些事情若是被太太知道了,太太定會震怒之下將她打殺了,或是將她發賣出去。
可她伺候了姑娘這些年,最是知道姑娘的性子,倘若不應下,依了姑娘的意思,姑娘還不定能鬧出什麼事情來呢。到時候,還不是她們這些伺候的人跟著受責罰。
崔貞所住的院子裡距離鄭國公夫人的正房只隔了一個院子,只一會兒工夫,就到了。
門口的丫鬟見著大姑娘過來,忙笑著迎了上去,福了福身子道:“太太在屋裡呢,姑娘快些進去吧。”說著便撩起簾子領著崔貞走了進去。
屋子裡收拾的奢華,又透著一種貴氣,桌上的鎏金四角香爐裡點著百合香,香菸嫋嫋升起。
鄭國公夫人坐在軟塌上,手裡拿著一盞茶,見著崔貞過來,放下手中的茶盞朝著她招了招手。
崔貞福了福身子,才過來挨著鄭國公夫人坐下。
“你這孩子,如今大了,竟和我賭起氣來了,將自個兒關在屋裡,連我都不見了。”
崔貞聽著母親這話,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卻是忍不住開口道:“母親知道女兒的心思,為何還要叫那馮夫人到府裡來?”
鄭國公夫人聽著她的話,微微愣了愣,伸出手來點了點她的額頭,沒好氣道:“不知羞的丫頭,你的心思我怎麼能不知道?”
“只是,這淮安候府瞧著風光,可論起實職來,卻是比不上戶部尚書府的,那馮夫人的生母可是靖安公府老夫人嫡親的妹子,那馮家大公子,人品周正,前年中了二甲頭名,乃是進士出身,身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
鄭國公夫人話才剛說完,看了一眼崔貞的神色,便嘆了口氣,無奈道:“你說說,你怎麼就瞧上那謝大少爺了,那馮家大公子,相貌雖比不上謝遷,前程。。。。。。”
不等鄭國公夫人說完,崔貞就抬起頭來,打斷了她的話:“母親!”
“您說這些做什麼,那馮家大公子如何,幹我什麼事情。”
他再好,在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