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是一件快樂的事,虞霈熱愛他的工作,他相信自己的父親和他一樣,同樣熱愛著這份工作。
叱吒在商海中,淋漓盡致的發揮著自己的才能,享受他人的崇拜和敬仰,讓所有輕視他的人都低下頭顱,世上還有比這更讓人快樂的事嗎?
父親離開後,虞霈對神色尷尬,想要關掉電視的阿姨說“放著,我也想看。”
“小虞總您看,我去給虞總準備晚上的夜宵。”
阿姨尷尬的笑著,留下開啟的電視機,走向了廚房。
虞霈杵著手杖,慢慢走到沙發前坐下。
清晰鮮豔的熒幕裡,虞澤對因為輸了遊戲而不開心的唐娜說
“有我呢。”
對虞霈而言,這是他像唐娜那麼大的時候,再熟悉不過的一句話。
在他因為跛腳而被人欺負的時候。
在他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因自己的缺陷而偷偷哭泣的時候。
在第一次上秋遊爬山的路上,他望著長長的階梯而望而生畏的時候——
虞澤在他面前,背對著蹲了下來“有我呢。”
小小的背影,卻可以那麼可靠,那麼強大,那麼讓人羨慕。
在虞霈的人生裡,生來就有兩座大山,一座高不可攀的珠穆朗瑪峰,一座堅若磐石的泰山,而他,只是兩座山下豔羨仰望,用一隻跛足,拼命想要向著他們靠近的凡人。
虞澤不善言辭,天生一張冷臉,總是會被人誤認為冷漠不好相處,只有他知道,在這張冷冰冰的面孔下埋藏著數不清的溫柔。
他又是哥哥,又是父親。
他曾經那麼依戀他。
不知什麼時候起,卻成了他最大的痛苦。
也許是從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以為天生的缺陷,其實是因為他的營養都被同在一個子宮中的哥哥搶走所致。
也許是因為這個家裡的所有人都更喜歡哥哥,唯一那個更喜歡自己的人,最後也被哥哥奪走所致。
虞霈默默的看著熒幕中熱鬧的世界,看著被人環繞的虞澤,看著他嘴角那一絲只有最親近之人才能看出的微笑,孤獨忽然爬上了他的心頭。
他拿起電話,看著通訊錄中數千個號碼,卻不知道能夠打給誰。
自嘲的笑了一聲,虞霈正準備放下手機,一個電話忽然打了進來。
手機螢幕發出的幽光照亮了他的臉龐,他沉默的看著手機上的名字,過了許久,在通話自動結束的前一秒,終於接起電話。
“喂?”
他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半晌後,笑著開口道
“不用明天,就現在。老地方見。”
月色從遮光窗簾中的縫隙鑽進,在五星級酒店昂貴的長毛地毯上留下一線柔和的光影,男人的黑色西褲和女人的酒紅色蕾絲文胸,又在中途將光影截成數段。
房間裡響著曖昧的呻吟。
在一聲似哭似笑的聲音之後,只剩下輕微的喘息。
張紫嫻睜開眼,輕輕撫上他俊逸的面龐。
他臉上細密的汗珠不使她覺得厭惡,反而覺得更加可愛。
這是她愛的男人,每每想到這一點,她的心中就充滿驕傲。
他從她身上翻下,而她轉身攀上他平坦的胸膛。
張紫嫻將頭枕在他的身上,低聲說“你看了那條爆料嗎?”
他心不在焉地問“什麼?”
張紫嫻立刻就知道了,他不知道那條三角戀的爆料。
她從枕頭下拿起自己的手機,調出爆料文章關於三角戀的那一段,拿給他。
他接了過去,默不作聲地瀏覽著。
張紫嫻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他說話,她抬起頭來一看,他已經在看文章上半段,關於詛咒千紙鶴的爆料了。
好像和有人詛咒虞澤比起來,她在三角戀中的不光彩行為無足輕重一樣。
他絲毫不在乎她做過什麼。
這早就在她意料之中。
“與其讓你在別的地方看見,還不如我直接告訴你。”
張紫嫻知道他在聽,雖然他的眼睛在看著別的地方。
“我不會對你做這樣的事。”她輕輕撫摸著他的胸膛,帶著愛憐“你和他們不一樣。”
身下的胸膛顫抖了一下。
他發出一聲嗤笑“不一樣在我比他們多了一根手杖嗎?”
他推開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開始穿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