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罷了,你歇著吧,那賬若是看的累了就擱著,等閒著時候我來看就是。我先出去。”
“兒子送您。”
“不用不用,你歇著吧。”
三嬸快步出去,到了院子裡站定片刻,伸著脖子看看東跨院的方向,就帶上兩個婢女,悄悄地出了西小跨院的門。直往東跨院門前去,在門外盆景後頭站定,聽裡頭的動靜。
意料之外的,竟然沒有聽見有訓斥僕婢的聲音。
傅縈那塊爆炭,居然沒先炸起來,可真是出乎意料。
傅縈並不知道外頭有人聽牆根兒,她剛與傅薏去更衣梳洗完畢,就去了正屋與廂房拐角處角落中做庫房用的耳房檢視。
門鎖是撬開的,裡頭的箱子櫃子都空著,就像是屋裡遭了一場龍捲風,被颳了個乾乾淨淨。才剛去臥房檢視,也是被翻了個底朝天。
真有意思了,這種不亞於抄家的程度,東跨院中的所有留下的下人居然都沒聽見動靜。
回到廊下,傅縈笑著道:“這樣兒吧,你們也都不必緊張,我也不想將誰至死,畢竟誰都是爹生娘養的,來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現在給你們機會,你們一個一個的進屋裡來回話,就說說當日的情況,比如說聽見什麼,看見什麼,知道什麼,誰比較可疑,誰有可能知道些什麼。”
繡著小白貓的紈扇搖動著,吹氣她鬢角的碎髮,顯得她笑容更加溫和了:“你們放心,誰稟了我什麼,我是不會告訴旁人的。可以幫著保密,若是舉報了的,我還有獎。你們回完了,我稍後還要挨個問咱們整個侯府的人,也不怕你們會有隱瞞。”
傅縈就叫梳雲來,“你識文斷字的,幫我記下他們都說了什麼。每個人核對之後都要畫押。免得沒個對證。”
滿院子裡垂首站著的下人都面面相覷。
牆外的三嬸隱約聽著傅縈的這番話,心裡就禁不住暗自點頭。
果然是傅縈這丫頭刁鑽,如此一來且不說問得出什麼,就是僕婢與僕婢之間,稍微有一點點彼此隱藏了什麼秘密的,這一番單獨問話之後他們個人之間的聯盟也都瓦解了。要麼說她是傅剛的閨女,沒事兒是不是隻研究兵書去了,才這麼會算計人。
傅縈這廂與傅薏在正廳裡“升堂”,將僕婢一個個叫來問話時,前廳裡的宋氏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這會子已經過了晌午,唐鳳儀跟著來了卻不走,只一個今勁兒的吃茶,還與蕭錯套話,間或與她獻殷勤,根本就沒完沒了拿這裡當唐家的後院了!
這位不是大忙人嗎,老太太去官府報了案,說是侯府失竊,他不是負責監察此事嗎?怎麼有閒工夫在這裡吃茶賴著不走?!這裡到底是傅家,怎麼現在瞧著成了他唐鳳儀家的會客室,會的卻是蕭錯呢。
不過旁觀半晌,宋氏已瞧出唐鳳儀對蕭錯的各種客氣和追捧,談話之中一直執著於問出蕭錯的資訊,只是蕭錯平日裡瞧著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真正與人應酬起來,卻一尾魚般滑不留手,叫人摸不清概念,卻也討厭不起來。
如此一段時間,唐鳳儀也知道自己如此下去沒個結果,話題又轉到對宋氏和傅家的噓寒問暖之上,言語之中還恰到好處的表現出對傅縈的關心。
男未婚女未嫁,他一個盛京城淑媛心中的金婿人選,居然會對傅縈如此關切,意思已經表達出了。
宋氏與蕭錯心裡同時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人真的當自己的所作所為旁人都不知道呢。當初算計了他們被困後山,若非蕭錯是個有功夫的,傅縈這會子還不知會怎麼樣呢,事情不成,他居然還敢上門來討好。
果然是人至賤無敵,宋氏恨的咬牙切齒。
蕭錯起身行禮:“唐公子,這會兒我們兄弟三個也該去做事了。我身為護院,自然要去巡查。至於他們還要去廚下,少陪了。”
明白的點出唐鳳儀已經“擾民”了。
唐鳳儀玲瓏心肝,自然不好再多打擾,原想著多耗一會兒許能見到傅縈,如今看來卻是不能夠了。就起身客氣的告辭。
宋氏出門相送。
一行方至廊下,就見聽見不遠處有女子銀鈴般的歡樂笑聲,隔壁的院子裡,正有人在放風箏。
眾人都未多想,直往外去。
誰料想月亮門裡,卻有個身著淺青色對襟撒花襖裙的少女小跑步出來,還有個小丫頭在後頭扯著風箏線。
“十姑娘,您慢一些!”
“你快點!”
眼瞧著傅蕊就跑了出來,許是才見到唐鳳儀和蕭錯等人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