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圓小心翼翼的問:“主子,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我瞧著您近來也不太打探遺書的事了。”倒是很喜歡膩味在傅七小姐身邊。當然這話打死他也不敢說的。
蕭錯一想到這個,就有些煩躁,凝眉放下了茶碗。
阿圓意識到自己說了主子不愛聽的,當即閉了嘴,他可不是榆木腦子的阿徹,明知道主子不喜歡的還偏要忤逆。
二人沉默,只聽得見窗外風吹草木的沙沙聲和遠處下人僕婢走過的依稀說話聲。
半晌,蕭錯喃喃道:“你說做菜做點心好學嗎。”
啥?!
阿圓不可置信的看著蕭錯,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主子啊,您怎麼……您要是想吃什麼,我去給您買啊。對,還有阿徹在呢,君子遠庖廚,您學做做菜做點心做什麼?”
“你主子是那種循規蹈矩的人嗎?老子高興學!”
“主子……”阿圓險些哭給蕭錯看。明明那樣的身份,在外頭有給人當碎催還不算,這下連做菜都要學,回去了若是上頭問起來。他要怎麼回答?
好像怎麼回答都是個死吧!
說到底。這一切的起因都在那位吃貨七姑娘身上。若不是她才剛肆無忌憚的說什麼要是沒有廚子日子沒發過,他家主子怎麼會想學做菜?要知道他最討厭油煙,也最討厭麻煩了。擇菜他就能煩死。
蕭錯因想開了這些,頓覺豁然開朗。
心情大好的吃了兩杯酸梅湯。
阿圓則在打腹稿,想著如何能勸住主子,給自個兒留個活路。
剛要開口。卻見蕭錯面色一凜,緊接著便聽聞院中有人道:“蕭少俠。老身請教高招,還請出來過招。”
蕭錯到廊下,就見廖氏已負手而立,面色揶揄。
“蕭少俠愛好廣泛。竟想起學做菜了。老身真是佩服啊。”
蕭錯臉上騰的紅透,囧囧有神的道:“太夫人過獎了。”二人目光相對,在廖氏瞭然的神色之下。蕭錯越加覺得臉上發熱,一想起傅縈那略微帶有嬰兒肥漂亮又可愛的小臉蛋。他心內的癢又豈止是發誓學做菜能夠解的?
廖氏拉好了架勢,蕭錯則行了禮。
二人就在院中過起招來,廖氏雖然為女子卻招數剛猛,與之相比蕭錯迅敏靈活遊刃有餘。二人不過對了數十招就彼此心中都有了計較。
廖氏驚歎如此武技高超的人為何甘心留在她可愛的外孫女身邊做護衛,且還屢次相助,加之她方才在外頭聽見的學做菜。
難不成這傢伙是抱著別的心思,仗著身份特殊想近水樓臺?
她家寶貝縈縈豈能是隨便就讓人弄去的?這傻小子想的倒是美!
廖氏手下使了八分力氣,而蕭錯卻不敢造次。傅縈與廖氏那般親近,他要是不留神讓老人家摔著碰著,她還不跟他斷交啊。
是以蕭錯手下不敢使足力氣,就只當做是陪著廖氏喂招罷了。
二人打了片刻,還是趙氏主動罷手,叉腰喘著氣道:“蕭少俠果真功夫了得,老身佩服。”
“哪裡哪裡,您當真說笑了。”蕭錯行禮,語氣十分客氣。
一旁的阿圓哪裡見過他家主子跟人這樣客氣過,比起裝作下人時,這種發自內心的敬重是在蕭錯身上極少出現的。
阿圓扶額,暗道七姑娘害人不淺。
廖氏卻是爽利的人,既不能取勝,也試探出了蕭錯的深淺。便道:“不知道蕭少俠如此武藝高強才華出眾的人,為何會甘心情願留在傅家做一個護院?”
蕭錯沒想到廖氏會直接問這個,暗道他是引起對方疑心了,若是在胡謅出什麼出於江湖道義恐怕不能敷衍。廖氏可不是尋常的深閨婦人,不容易忽悠啊。
蕭錯猶豫半晌,終究是誠懇的道:“我的確佩服武略侯,只不過若說我單純只為了佩服侯爺才保護他的家眷,您也未必會相信的。我的確是有一些目的的。就如當日我與七小姐說過的那樣,不會做傷害她與傅家的事罷了。相信七小姐也是瞭解這一點的,我們現在的關係,就是相互幫助,雙贏局面。”
沒想到,他竟如此坦然。
想起方才宋氏說起的那些,廖氏就覺得面前的美少年身份高貴不說,還是個平易近人藝高人膽大的。
她行走江湖多年,最是瞭解這世界上除了黑白還有灰,也就不再追問,只嚴肅的道;“蕭少俠既如此說,老身就不再追問了,我也相信你是個言而有信之人,你記住今日說的,不會傷害他們性命。否則老太婆就是尋遍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