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了兩口:“童言無忌,你胡說些什麼,哪能如此詛咒自己?你放心,我就是扎自己一百刀也絕不會讓你傷著一刀的。”
“我……”傅縈快失去語言能力了。這人此時坐在她床沿,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捂著她的嘴,額頭幾乎相貼,能從彼此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她的身周有一種說不出的淡雅馨香,離著她越近,那種不想放開她的感覺就越強烈,讓他覺得全身都酥麻了。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傅縈被他握住的手開始掙扎。
“不能,你別想逃開了。”蕭錯一把摟住她柔弱的肩,將她壓到懷中緊緊抱著:“反正我打定主意一定要娶你為妻了。”
傅縈聽著他擂鼓一般的心跳,自己都被傳染的快要緊張的窒息了,他身上清爽的茶香混著少年人的陽光氣息。讓她掙扎都失去力氣,就只好罵他:“豈有此理,你簡直霸道,你要娶難道我就一定要嫁?”她臉被迫埋在他懷裡,蕭錯聽到的就是她感冒後充滿鼻音的聲音。
這樣的她在力量上佔絕對劣勢,還不是他想怎麼抱就怎麼抱?蕭錯得意洋洋:“反正我是認定你了,你要是嫁給別人。我也有本事搶來。”
“臭無賴!”
“對。我就是無賴。”
“土匪,強盜!”
“我就是搶了你了。”
“開什麼玩笑,你看上我什麼了就非我不可了?”
“我家飯多。還好吃,我就看上你能吃會吃了!”
“你……”
溫馨浪漫的氣氛一下子散的乾淨。傅縈終於掙出他的懷抱,米分腮漲紅氣喘吁吁的瞪著他。
“而且我家裡金銀珠寶也多,隨便你喜歡怎麼打扮。想怎麼使銀子也都無所謂。”
“感情在你眼中,我除了會吃就是愛錢財打扮。”傅縈不知不覺間。已經被蕭錯將話題拐走。
蕭錯鬆了口氣,覺得這樣呆呆的傅縈更有趣了,“當然不是,你的好處多著呢。我就是瞧上眼了。”
傅縈覺得事情發展太快,讓她根本就抓不住重點。她甚至懷疑自己其實是在做夢。
蕭錯握著她的手道:“我才剛來,其實是有話想告訴你的。”
傅縈端正神色。“我方才猜到了,你剛才要與我說什麼?是不是失竊的事?還是說……你來是與我爹的遺書有關?”
“你很聰明。的確與這個有關。我的目的就是想問清楚武略侯遺書上的內容。因知道你在喪禮上看過遺書就不留神傷到暈了過去,我才會想盡辦法接近你身邊。”
心湖方才被蕭錯一番告白攪動出的圈圈漣漪彷彿一瞬間到了寒冬,被冰封了湖面。
傅縈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兒,幽幽嘆息,玩笑道:“我猜到了。你為了知道遺書的內容,連美男計都用了也是蠻拼的。”
蕭錯被說的愣住,意識到她是誤會了什麼,忙道:“我心悅你是一碼事,與正經事並不衝突。”
傅縈不知為何,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子湧了上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哭,倔強的別開眼道:“你要問我遺書的內容怕是要失望了,因為我能說的還是那一句,我不知道。”
“笨蛋。”蕭錯望著她姣好的側臉,半晌又罵了句:“說你是笨蛋,你偏不認。你以為我是為了知道遺書內容就犧牲色相來接近你的人嗎?我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若非因為看上你了,我至於又是扮乞丐又是做護衛的嗎?我是不放心你掉在這豺狼窩裡,又不想傷你。否則能刑訊逼問的我早就查到了!”
每一次他用如此狂妄的語氣說話,傅縈都覺得疑惑。她忽然間想起他今天下午說的話。
“你說,你是蕭無憂,表字無憂?”
蕭錯笑嘻嘻道:“你終於在乎起我來啦?我姓蕭名錯,表字無憂,今年十九,未曾娶妻,家裡有四房妾室,那是我十四那年別人送的,至今還未曾碰過呢。你若是過門,我立即將他們送走。還有,要是有人說我短袖龍陽你也不要相信,老子是正宗的爺們兒!”後頭的話是咬牙切齒說的。
龍陽,短袖,蕭無憂……
傅縈在凌亂的記憶中翻找,終於抓住了細細的一絲。
大周嘉帝蕭灝,年四十,是極為英明聖裁的明君,他不似歷朝歷代的皇帝登基之後打壓手足,相反的,他極為重視手足情分,他踐祚時,太后懷有先帝遺腹子,登基當年幼弟呱呱墜地,嘉帝是將弟弟當做兒子一樣養在身邊,甚至上朝都要帶著同去的。踐祚十九年,那個與他年齡相差了二十一歲可以做他兒子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