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你好歹毒的心腸!”
“祖母何出此言?我又不知盜賊就是瀾表哥,況且就算是我下手重了些。我為了什麼打他難道祖母不知道?就算他真的是瀾表哥,一個男子,客中入室行竊。難道不該揍?!”
老太太被她堵的說不出話,越加氣憤。半晌方罵道:“你這個下作的小娼婦!你動手打了我侄孫還有道理了!你就不考慮考慮你祖母如何與孃家的人交代?這會子你不趕快賠罪,還在這裡強詞奪理!”
傅縈心中的小人無力捶地,祖母不講理起來也真醉了,讓人完全提不起與她講道理的心情。
她突然覺得在老太太跟前講理簡直是白費唇舌,索性不開口,只嘲諷的一笑。
老太太被她那笑容刺激的受不住,這段日子只要跟傅縈沾邊兒她就倒黴,一直被欺負從未被安撫,如今趙子瀾又在她的地盤上出了事兒,她怎麼交代?歸根究底,自從傅縈這次醒來之後,家宅裡就沒安寧過!
“你個喪門星!剋死我兒子孫子,現在又來克你表哥!要不是你,我能受那麼多苦嗎?!你又不孝順,又不賢惠,如今又心存歹毒特意用熱水燙人,你不配做我傅家的女兒!!”
“祖母您也真是顛倒黑白小能手,孫女佩服啊!”傅縈語氣輕鬆的表示崇拜。
傅薏卻著了急:“祖母不能這樣冤枉七妹,七妹哪裡是喪門星了?父兄之死能怨她嗎?這次七妹是拿住個賊,傷人為的是自保,她有什麼錯?”
“你住口,連你也要忤逆我?”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瞪著傅薏。
傅薏卻不停:“為何這人都被揍的面目全非了芳姐兒還認得出來?因何六妹妹與芳姐兒去外院看個螃蟹都能落池塘?為何大嚷著引得咱們都去了外院讓賊人闖空門?這些疑問祖母都不顧慮,就知道指責七妹,您這做祖母的就只會胳膊肘往外拐嗎?即便這個賊人是趙家的精英,也改變不了他入室行竊的事實,祖母還是先想想怎麼通知趙家教育子孫去吧!‘
誰也想不到素來不吭聲的傅薏會說出這番話來。
傅縈感動不已,方才疲於應戰,現在也覺得鬥志昂揚了,“芳姐說這人是瀾表哥,我可不信,他進屋就翻箱倒櫃,見了我還要逼問我爹遺書的下落,若非我勇敢又機智,早就被他傷著了,記憶中的瀾表哥是個溫潤謙謙君子,哪裡會是面目兇狠的賊人?”
說著吩咐道:“梳雲,你快去報告官府,就說這裡拿住個賊,讓快些來帶走,定要審問出前因後果才罷休!”
梳雲就行禮道是,快步下去。
“慢著,不許去!”老太太被搶白一番,早已氣的七竅生煙,“我看你就是特意誘了你表哥來蓄意傷害他!你打了我趙家的人,還敢倒打一耙?我看你們姊妹就沒一個好貨!宋氏養出的好女兒啊,現在連四姐兒都被帶累壞了!”
俞姨娘看不得親生女兒受辱,就道:“老太太您不能這樣說四姑娘,您……”
“住口,主子說話,有你插言的份兒麼!”一句話就將人噎的不能做聲,俞姨娘只能乾著急抹眼淚。
梳雲還要往外頭去,卻被蔣嬤嬤帶著兩個粗壯的婆子攔下了。
“老太太說不許去,你聽不懂麼?”狠狠的抽了梳雲一巴掌。
梳雲捂著臉,這下子要硬闖出去卻是不能夠了。
傅縈不僅暗自著急,眼下看著祖母就是打算不講理了,若真正動起手來吃虧的只能是長房。跟畜生講理也是白費功夫。
“這麼說,這盜賊果然是瀾表哥?看祖母的樣子,彷彿也知道瀾表哥會來?難不成包括六姐落水的一切,都是祖母策劃好的,為的就是讓你孃家人來投我爹的遺書?”
“你放屁!打了人你還有理了!我就不論瀾哥兒為什麼來,你打了人就是你的不是!”老太太已經完全不講理了。
其實一旁眾人心裡早有計較,老太太方才進屋來的表現,分明與趙流芳一樣知道趙子瀾會出現在此處,只是沒料到趙子瀾會被傅縈給揍了。
二嬸與傅芸氣憤的渾身發抖。
且不論外院小花園的池塘旁,到底是誰在石磚上倒了油才害的人跌倒,也不論為何跌倒的人卻被那傻子給撞落進池塘去,就說老太太帶著全家人去強勢圍觀,就已足夠叫人起疑心了。
現在他們看出來了,老太太是利用了傅芸來吸引注意力,從而讓趙子瀾將傅縈弄到手,好將爵位弄去她孃家!傅縈說什麼趙子瀾事來偷遺書的,分明就是小姑娘為了維護面子的託詞,在場人誰看不出趙子瀾是起了歹心?要麼傅縈會用開水燙他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