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縈立即抓住宋氏話中的重點:“娘也覺得他來歷不簡單?”
“是啊。”宋氏笑道:“他那麼好的伸手。就連大周朝使臣瞧見了都動了心,以他的能耐卻甘心在咱們家裡做個短工,若不是他真的看破紅塵名利,那就是他有其他目的。”
這樣一說,傅薏就擔憂起來:“母親,若他存了歪心思呢?這樣厲害的人怕是不好對付。”
“我起初也是擔心。”宋氏笑著解釋:“其實頭一次在馬場遇上,我就瞧著他不錯。當時擔心他的品行靠不住,我也是好生觀察了一陣子,到現在覺得這人雖有些小聰明,做事說話也有些倒三不著兩的,可人卻是靠譜的。至少我現在沒瞧出他有害人的惡念。只要他不為非作歹,其他的目的若能與咱們的目的共存,就能夠做到互利了,何樂而不為?”
傅縈贊同的點頭:“就如我那時說的,各取所需罷了。”
“正是如此。你瞧瞧,當時你就已經想到這裡,我還是方才見了阿錯才想著的。”
傅縈靦腆的道:“我是瞧著他長的順眼,難免會多關注一些,想的自然就多了。”
眾人默。
如此直白的承認自己是瞧上人家的顏也未免太任性了吧!
宋氏哭笑不的掐傅縈的臉頰:“出去可不準渾說了。快些吃飯,吃飽了休息。”
“知道了,娘。”
可飯菜才動了沒幾口,院子裡就傳來一陣喧譁。
“老太太,大夫人與小姐正在用飯呢,婢子為您回一聲吧。”
“不用!我到自己媳婦和孫女的屋裡來還要回什麼話,你們這群狗奴才是分明沒有將我放在眼裡!”老太太的聲音越來越近,隨即珠簾被撩起,發出“嘩啦”一聲。
老太太一進屋就指著桌上的飯菜:“你們這吃的倒是歡快!害的我還要去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宋氏起身引著老太太去梢間臨窗放置的三圍羅漢床坐下,笑著道:“正因著有娘出馬,我們才能安生吃飯啊。”
傅薏與傅縈這會兒也到跟前來行了禮。
老太太一瞧見傅縈那個俏麗的小模樣就氣不大一出來,狠狠道:“傅縈,你今日是真將我老臉都給丟盡了!”
“祖母難道是餓迷糊了?竟開始胡言亂語了。那邊還有些飯菜呢,要不您對付著吃口?”
老太太怒目圓瞠:“人家登門之前,你卻拿腔作調的!你瞧瞧你哪裡有貴門小姐的風範?你以為你這樣就佔了上風?錯了!你這是丟人現眼!”
她如此苛責,將宋氏氣的面上漲紅,當即就要與之理論。
傅縈拉著宋氏的手不讓她說話,自己笑而不語。
她不開口,老太太就越發得了意:“你知道不知道今日如此妄為是在打我的臉。人家就只會說我不會教導孫女!”
“知道,我為的就是這個。”傅縈答的坦然。
老太太眼睛一翻差點厥過去,一旁隨行的蔣嬤嬤連忙掐人中,又順著她的胸口給她順氣:“老太太您息怒啊!”
不說實話會死嗎?會死嗎?!
老太太指著傅縈抖著手指:“孽障,孽畜!”
“不敢當,好歹祖母是我父親的親孃,我是孽障也好、孽畜也罷。豈不是都承自於祖母?罵人需慎重啊。不要將自個兒也帶進來。”
“你!”老太太太陽穴一跳一跳的。
“他們幾次強搶,若非我福大命大又機靈,恐怕早就被毀了。怎麼你們要強取豪奪。我就得躺屍配合嗎?”
傅縈越說越覺得自己語氣很耳熟,突然想起原來是方才馬車上蕭錯說過類似的話。
傅縈禁不住笑的更歡快了。
老太太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指著傅縈斥責道:“你這是要氣死我!”
“不敢,比起冷血無情。我可不及祖母十分之一。比起您毫不留情要弄死我,我好歹顧及是您的親孫女。怎麼也不會致您於死地的。”
老太太不想再待下去了!再說會兒話,她怕自己被當場氣死!
攙著蔣嬤嬤的手臂起身,老太太快步往外頭去。
傅縈恭敬的送她出門,還不忘了提醒道:“祖父這會兒應當還在雕刻呢吧?年紀大了。體力上難免不支,不如祖母也給祖父開幾劑藥補補身子吧。真虧損了可不是咱們家的損失?”
老太太腳步一頓,身子晃了晃就往前栽倒下去。
蔣嬤嬤嚇的失聲尖叫:“老太太!快。快扶著老太太啊!”
宋氏見老太太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