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惱,她也是夠遲鈍,到這會子才發現傅翎的不同尋常,如此一來,那種莫名的敵意是從何而來的也能夠明白了。
然而現在不是糾結蕭錯的侄女竟是情敵的時候,也不是糾結蕭錯到底知道不知道傅翎對他的感情的時候。
或許也只有在危難之際,傅翎才會情難自禁的表現出一些異常被抓出破綻。
所以傅縈可以肯定,這會子的確是有他們不知道的危險正在靠近。
傅翎看著傅縈的眼神充滿探究,也不過一瞬時間,便由衷綻放出笑容,道:“小嬸嬸倒是聰明的。”斜睨蕭錯,有些受傷卻強作鎮定的道:“小叔叔防備心倒是重的很,難道我會害你不成?”
傅翎生的像蕭家人,是極為英姿颯爽的一個女子。如帶笑含嗔的模樣,在一身男裝的女子身上。既瀟灑又漂亮,就是傅縈同為女子的瞧著也覺賞心悅目。
蕭錯被傅翎說的也有些抹不開,但到底是緊張傅縈的安危勝過一切,便只坦然的一笑。道:“既然你小嬸嬸這樣說,那便去吧。”
一句話,說的傅翎方才那嗔怪的笑容險些僵住。隨即便拉著傅縈的手向外快步走去:“我安排了馬車,小嬸嬸快跟我來。”
蕭錯卻捨不得傅縈走路,何況是這會子還要小跑。當即將傅縈橫抱起來。也不顧傅縈的驚呼和紅著臉的抗議,就將人抱出了院門,上了傅翎預備的馬車。
傅翎望著蕭錯安置傅縈的背影,面上掛著複雜的笑,深吸了口氣才將眸中水霧眨去,便瀟灑的跳上馬車,吩咐車伕啟程。
車伕是個健碩的中年人,一雙眼精芒閃爍,對傅翎卻是言聽計從,吆喝著啟程將馬車趕往京都城方向。馬車行事的既快又穩。
蕭錯捨不得傅縈有絲毫顛簸,不顧她抗議的讓她坐在自己懷中。圈著她的腰身問傅翎:“翎兒,到底怎麼一回事?”
傅翎彷彿對蕭錯與傅縈之間旁若無人的親暱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低聲道:“我的人得知了一些訊息。說是湘親王於南疆回來後,表面上交出兵權賦閒在家,實際上卻勾結南疆餘孽,暗中圖謀不軌,這段時間還未南疆小股流竄的匪徒大量的提供草藥供給。”
傅縈聞言抿了唇,“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是啊,你們也知道我是做藥材生意的。南疆一戰時,我走了些門路,與軍隊裡做了買賣,給大周兵士運輸藥材。是以上頭的一些風聲我的聽得到。我得了訊息,就立即來告訴你們。”
“即便有那樣的說法,皇兄面前我自然解釋的開,何須你慌亂的來帶我走?”
“小叔叔,我從不知道你還是個榆木腦子。你以為朝中之人看你都順眼嗎?你擋著多少人的風頭難道自己不知道?這一次你們又為何要躲藏在此處?”
蕭錯聞言沉默了。
他若不是觸碰了什麼人的利益,這會也不至於帶著傅縈隱居此處觀察情況。
片刻。蕭錯問:“你是如何知道我們在這裡的?”
一句話正問到點子上。傅縈也很疑惑,傅翎是如何找到他們的。
傅翎道:“這些日皇上動用了精龍衛的人四處走動,早已有許多人探聽付出些許端倪,加上湘親王府中的主人已有幾天沒出現。而且千秋湖上又恰巧出現了沉船。”
“所有事一聯絡,我就知道你與小嬸嬸必然是有事了。他們找你,用的是精龍衛四處打探。我卻不同。我動用了關係,在都城所有藥材行、藥鋪、醫館探聽。我想你們若是真正落水逃走,就算不受傷,小叔叔緊張小嬸嬸的身子也一定會去看大夫的。果不其然,想找你們也不難。如此俊俏,出手的又都是內造的值錢物件。”
傅翎說到此處笑吟吟望著蕭錯,一副“服氣沒有?”的表情。
蕭錯無語的點頭:“的確是我的疏忽了。下次應該預備一些尋常物品才是。”自小到大生在皇家養在宮中,又沒經歷過什麼逃亡之類的事,這方面他的確是經驗欠缺。不似傅翎想的那樣全面。
傅翎見他這般,禁不住噗嗤笑了。
“嗯。知道是疏忽就好。只不過小叔叔往後真該注意。你難道不知道自個兒樹大招風嗎?”
蕭錯不言語。
傅翎毫不客氣的道:“小叔叔,你對兄長的敬愛足以見得你赤子之心。只是毫無防備的信任會讓人覺得你很傻。皇上有三子,卻獨獨對你那樣好,有風頭叫你出,有大事叫你做。你若是比他們真的年紀大,圖你行事沉穩也就罷了。偏你比蕭羿還要小兩歲呢,你難道就不擔心,他日皇上對你不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