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自己是庶女的身份,與嫡母再親近,總是隔著一層,而今傅縈身子又不爽利,總不好拿這件事去煩擾她。
傅薏求助的看向宋霑。宋霑好歹是宋氏的外甥,能說得上話。
宋霑會意,就讓傅薏去沏茶,屋內單獨剩下他們二人時。宋霑才問:“姑姑,到底是怎麼了?你今兒回來後瞧著就怪怪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宋氏搖搖頭,笑道:“哪裡能有什麼事。在大周朝咱們一則是客,二則我又是湘親王的岳母,還能有什麼事?”
“可是您這模樣分明是有事。”
“真的沒事,我看你是與薏姐兒學的婆媽了,這麼一點子的小事兒也值得你一問。”
宋霑笑道:“這麼一點的小事,那就是說真的有事了?姑姑快告訴我。否則我可不依。”
“真沒事,就是覺著你七妹看起來風光出閣了,命卻未必真正就好,她再安分守己,奈何她的夫婿位高權重樹大招風的,且又長得那樣模樣,背後不知道多少女子想著躍上枝頭呢。”
“您想的太多了。我倒是覺得王爺對七表妹極好,是絕不會辜負她的。您就只管放寬心,瞧著七表妹是過好日子就是了。”
“就你知道嘴甜。”宋氏笑著道:“得了,我走乏了,這會子想歇會兒。”
宋霑忙笑著道:“那我就不擾您了,您好生歇著。”
“去吧。”
宋霑告辭,到了廊下攔著要端茶進去的傅薏道:“我看岳母是有心事,只是不願意說出來罷了。這種事無法強人所難,真正不願意說的話咱們也不能逼迫著人家說。”
傅薏點頭,凝眉看著門上的珠簾,似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進門去。
宋霑拉著她走:“讓岳母好生休息一下才是好的。”
傅薏無奈,就只得跟著宋霑先下去。
屋內的宋氏呆坐著,許久才低垂了頭幽幽嘆了一聲,自言自語道:“老爺,我一直以為你聰明絕頂為人謹慎,只有你算計人,想不到,你也有被人算計的一天。”
她剛才出門去,遇見了熟人。
本以為已經死去多年的顧夫人,如今穿金戴銀僕婢圍繞的去布莊選料子裁衣裳。她當時汗毛都豎了起來,只覺得是那人死而復生了。
鬼使神差的跟著進了布莊,被嚇到的不是她,而是顧夫人。
她現在還忘不掉顧夫人一驚之後心虛的表情。
當年傅剛與顧韻之父情如手足,她與顧夫人也常常同出同入。
他們夫婦去世後,她與傅剛就擔負起教導顧韻責任,還將顧家的產業經營妥當,待到顧韻及冠之後便交換給他。
只是想不到,一切都只是一個局,她與傅剛早就入了圈套還不自知。
宋氏被顧韻傷了心不假。可並沒想哭。可是想起當年與傅剛在一起的時光,眼淚就禁不住湧上。
吸了口氣,宋氏不允許自己有片刻的軟弱,該流的淚當年都已經流盡了。就不該再去回憶。
到廊下見阿圓正從院門前路過,宋氏吩咐:“你們王爺待會兒出來,你告訴他我有時找他。”
阿圓忙應是,行禮退下了。xh211
第二百四十四章 提點
阿圓急忙往上院去。到了廊下見珍玉和綠竹都在外頭伺候,便低聲問:“王爺和王妃午歇了?”
“是啊,可是有事要找王爺?”
阿圓猶豫片刻,依舊是沒有立即找人。
他已從阿徹處得知昨夜之事,自幼跟著蕭錯至今,還從未見其受過這樣的冷遇。
在養心殿的院子裡罰跪,還跪一夜……
他想想都替蕭錯心疼。
能睡著就好。睡著了,休息足了,就能將昨夜的不愉快都忘掉。
阿圓想著阿徹與他說的那些場面,都想哭。
見阿圓那副凝重的表情沉默著,珍玉和綠竹也緊張起來,二人對視一眼,拉著阿圓到走廊的盡頭處說話。
“阿圓,這裡沒有外人,咱們又是相識多年的,我就不與你說那些虛的了,你可是知道了什麼?才剛我們倆在門口伺候著,隱約聽見王爺說要去封地?”
阿圓點頭,即便在傅縈最信任的婢女跟前也不會胡亂說話。
“可是王爺先前都說了要讓王妃歇足一個月的啊,王妃年輕,又是第一胎,出了這樣的事若不將養妥當了,往後怕是不好。”
“王爺心裡有王妃,這等事自然會安排妥當,咱們做下人的謹守本分就是了。”關鍵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