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身上淺碧色的褙子也染成了嬌嫩的黃色,桌上的精緻小菜,白胖胖的包子,熬得濃稠的粳米粥,看起來都成了畫中的一景。
許是聽見他腳步聲,傅縈轉過頭來,蓮子米大小的珍珠步搖在腦後蕩了蕩,她笑眯眯的道:“才剛還想叫人去幫你剃鬚,想不到你自己弄完了。”
“等你這小笨蛋想起來,什麼不都晚了?還不是要我自己動手。”蕭錯在他對面坐下,抓了個熱乎的包子遞給她:“快吃飯,吃了飯好吃藥。吃了藥我帶你出去玩去。”說著又將她愛吃的蝦仁兒挾了喂到她口邊。
傅縈張口吃了。蕭錯便又餵了她幾口,才自己吃起來。
一旁的阿圓和珍玉對視了一眼。
瞧著王爺和王妃一起用飯都是一種享受,好像心都跟著熱乎起來了似的。
二人吃飯都是既講究禮儀的,雖不說話,可蕭錯間或會將自己覺得好吃的或是傅縈喜歡吃的填鴨一般餵給她,傅縈都只張口乖巧的接了,間或替他遞包子或者盛粥。
她自己吃的不多,可蕭錯一餐吃了四個包子一砂鍋粳米粥才罷休,吃完了也沒見肚子撐的鼓起來,也不知是吃到哪裡去了。
下人們收拾時,傅縈就笑著去拍他的肚子,蕭錯先是習慣性的用手臂去擋,又怕她手疼,半路卸掉力氣,挺著腰讓她打,誰知傅縈狡猾的很,半路改成去瘙他的癢癢。
蕭錯最怕癢,抓了她反攻,兩人就圍著桌子追逐起來,間或傳來嬉笑聲和傅縈要被抓住了的叫聲。
外頭服侍的人聽著唇畔都禁不住掛了笑。
正當這時,外頭卻見阿徹快步進來,到廊下高聲道:“王爺,皇上命您速進宮去聽政。”
蕭錯和傅縈都是一愣。
“好端端的,我這些日都沒去也都罷了。皇兄今日怎麼了?”
傅縈催他:“你快去吧,原本皇上也沒說不用你去,你私自在家裡頭歇著這些日也都罷了,今日既吩咐了,定然是有事的。”
蕭錯漱口,又叫阿圓去取了朝服來,傅縈和阿圓一同服侍他換上蟒袍打好玉帶。
蕭錯就掐了一把傅縈的臉頰:“你自個兒在家好好玩兒。”
“知道了。快去吧。”傅縈攆他出去。
蕭錯快步到廊下,見阿圓和阿徹都跟著,就回頭道:“阿徹留下保護王妃。”
阿徹腳步一頓,便領命道:“是。”
蕭錯這才放了點心,快步去了。
傅縈則去給宋氏和廖氏請安,陪著他們說了一會話,就推說還有事要處理回頭在來看他們。
如今她是王妃,府中庶務自然是她要管理的,宋氏和廖氏並未多問,放她去了。
到她回了內宅,想了許久,才道:“備車,咱們從後門出去,不必張揚,我想去藥鋪裡抓些藥。”
珍玉道:“王妃,外頭不太平,府裡也有府醫,再不然還有御醫呢,回頭讓王爺請御醫來給您瞧不好嗎?”
傅縈佯作生氣:“王爺吩咐你不叫我出去了?怎麼,現在是一心都幫著王爺,不聽我的了?”
珍玉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根本就無心嗔怪她的,便笑著道:“王妃說什麼是什麼,婢子這就去。”
珍玉雖是這樣說笑著,可到了門前到底猶豫了一下,去將此事與阿徹說了:“王妃身子不好,想去抓藥,咱們出去還勞煩你多安排一下,確保王妃安全才好。”
阿徹蹙眉道:“要不請人去賣藥進來,也免得王妃走一趟?”
“這不妥,王妃鬱鬱寡歡好一陣子了,如今難得有興致出去逛逛,難道咱們做下人的好攔著?再說王妃是王妃,又不是籠中的雀兒。就是王爺都捨不得關著王妃不許出去呢。”
阿徹說不過珍玉,心裡就想著若是阿圓那個伶牙俐齒的在,說不定談笑間就能將此事解決了,如今他卻是不能夠,就只好嘆息一聲去預備。
不過,青天白日,又不是夜晚,且在皇城內走走,五城兵馬司的官司都沒解決呢,必然會全力維護,也無礙的吧?
傅縈如願的換了身尋常些的衣裳,帶上帷帽上了馬車。
離開王府,直往市井中去,遇到藥材鋪子卻不停下,傅縈只說市中熱鬧,想看看,就繼續命人緩緩的趕著馬車沿途去走。
怎麼辦。她想見見傅翎,卻不知道對方現在做的藥材生意在哪一處。又不知隨行之人是否有皇帝的探子在身邊,不敢貿然直接就往上一次與蕭錯住的那個宅子去。
剛這樣想著,卻見馬車後頭一位一身藍衫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