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會心裡只想著她,不講道理的怪蕭錯的。
見傅縈呆呆的模樣,宋氏好笑又嘆息的拉著女兒的手道:“王爺對你一心一意的好,你便不能總是欺負人家,要知道人與人之間是該相互尊重的,他既然這般愛護你,你也該愛護他才是。夫妻之間雖是妻從夫,可是某一種程度上男子也需要得到妻子的維護,而不是一味的只知索取。”
“娘,女兒知道了。”
“你呀,說到底還是個孩子,娘就是說破了嘴皮子也是不放心的。咱們家現在散了,娘又與你隔著個國家,娘整天都擔心東盛萬一與大周不交好,萬一哪一日打了起來怎麼辦?一旦那樣,娘可怎麼護著你?就算無憂對你再好,娘也擔心啊,畢竟紅顏易老,人事易變……”
這是作為母親的憂慮,一心只為了孩子的未來考慮,其實她說的這些何嘗不是傅縈擔心的?她最擔心的是將來若大周強大,周帝真有一統天下的心思,會讓蕭錯去為他打下東盛。
就算是皇命難違,那樣的局面也是她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
但是她不能將自己的憂慮再加諸給宋氏。
“娘,您過慮了,我與阿錯不會的,我們畢竟是年少相識,而且也並非任何人強迫我們在一起的,感情自然不比尋常夫妻。”雖然她不得不承認蕭錯的臉會給她惹一輩子的桃花……
“娘現在唯一欣慰的就是你得了這門好親事,你四姐也一樣嫁了好人家,否則娘可真是要憋悶死了。”
傅縈見宋氏面色稍霽,也不敢再提那些令她難過的事,就挽著宋氏的手臂道:“我讓人預備一些東西。您與外祖母帶回去給家裡的人,阿錯有兩方好硯,也必定帶回去給外祖父,外祖父一定喜歡。”
“無憂也喜歡那些,你別拿他的東西,你外祖父也不缺那些。。”宋氏知道蕭錯是個文武全才,當年匿名參加過大周科舉且還入了殿試的。十幾歲的孩子就有那等文武才能。著實令她喜愛的很,她可不願意委屈了賢婿。
傅縈笑道:“要是阿錯聽您這麼說必定要歡喜了。”
“可不是嗎,到底是岳母心疼我。”蕭錯扶著廖氏進門來。笑著道:“不過的確是預備了幾方好硯,還有一些進貢的金絲雪花箋等文房用品想請岳母幫忙捎帶過去,回頭我多安排人護送您們回去,可不能拒絕我的一番好意。”
蕭錯說的輕鬆。什麼文房四寶之類,可他若要送東西必定價值不菲。宋氏和廖氏都不願意沾這個光。連忙推辭。蕭錯卻不依,央求了片刻才讓他們應下了。
傅縈於蕭錯又陪著說了一會兒話,就告辭了。
到了院門前,蕭錯道:“我先去外院安排一下。約莫要晚一些回來。”
傅縈知道他是要去安排護送之人,且有些東西沒有預備齊全的也要預備,便點頭目送蕭錯離開後。在門前猶豫了片刻,才上了轎子回了內宅。
她其實很想多膩在宋氏和廖氏身邊一陣。多守一會兒是一會兒。
可是她料定宋氏和廖氏必定還有話要商議,保不齊說道難過之處,她在場還會引得人抱頭大哭,還不如避開這個時間來的好。
只是一想到傅敏初到現在還不知怎麼樣了,傅縈就覺得心裡像是被壓了個秤砣,墜的她吃不下喝不下,只躺在臨窗的軟榻上摟著糖球發呆。
糖球睡著了,還輕輕打著呼嚕。兩隻毛茸茸的前爪抱著傅縈的手,小肚皮隨著呼吸起伏。
傅縈則是枕著手臂望著窗扇胡思亂想,一時間記憶飄回到她結束了貓生初做傅縈的那天,若無傅敏初幫襯,說不定當日她就已經被抬到趙家給趙子海做了填房。
畢竟她自認不是什麼機智敏銳的人,剛恢復神智人都還是蒙的,情況都弄不清楚,傅敏初要是不幫忙說句話,她還能有什麼辦法?無非就是靠宋氏的武力值罷了。
人有生老病死,傅敏初又生來病弱,其實早在傅家時大家都是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的。
可是明明一直都有驚無險,她早已經覺得她不會有事了,還忽然冒出這一遭。
或許應該想法子在安排名醫去給傅敏初看看,做妹妹的盡努力也是好的。
不知何時,屋內已經掌了燈。暮色降臨,雖是八月的天氣,晚風也有些涼了,珍玉輕手輕腳將薄毯為她蓋上。
傅縈動了動,並未回頭道:“什麼時辰了?”
“是奴婢吵醒您了?”珍玉道:“已快到戌時了,王妃既醒了奴婢就吩咐他們擺膳?”
原來她竟不知不覺的躺了這麼久,因背對著人,婢女們還以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