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逃了出來,靳氏的人很快就發現了,在城裡追了我幾個時辰。我出城前,特意在北城門逗留了一個時辰,樓曦的人應該也發現了。這一路上,我身後一直有人小心尾隨,不出半個時辰,靳家和樓曦他們應該就會到。”
湛無心微微點了點頭,臉上終於有些一絲滿意的笑容,“做得好。下去休息一會吧,待會那場戲,還需要你好好演。”
“是。”紫蘇暗暗送了一口氣,躬身退了出去。
一刻鐘後,一名黑衣男子從門外跑了進來,回稟道:“盟主,靳氏的三個長老帶著五十多人朝這裡追過來了。他們……”
湛無心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問道:“樓曦呢?”
“樓曦也帶了近百人來,還有澹臺儒閔,出動了一百精兵,看樣子是要將整個村子都圍起來了。”
聽完男子的話,湛無心臉上非但沒有一直慌張之色,反而眸光閃亮,呵呵笑道:“人還真不少,好在我這地方夠大。”
男子垂首立於一旁,不敢多言,湛無心笑了一會,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說道:“去,把止戈拿過來。”
“是。”男子沒有一絲耽擱,領命後立刻跑了出去。
小村落外,靳家的幾位長老帶和五十名白袍男子站在村口的位置,卻沒有冒然進入。
入目所見之處,沒有一個人,一看就很不對勁,三人商量了一番,正準備派十人進入村內查探情況,就聽到遠處傳來轟轟的馬蹄聲,兩三百丈外的官道上,煙塵繚繞,似有一大群騎兵像這邊狂奔而來,氣勢驚人。
三名長老立刻警覺起來,吩咐二十人上馬,分散來開,剩下的三十人結成劍陣防禦。
他們剛剛做好準備,那聲勢浩大的馬隊便已經奔到離村口十丈之內的地方。
這一隊人中,走在前面開道的,是澹臺家的精兵,騎在最前頭的,自然是澹臺家的少將軍。
看清來人,三名長老對視了一眼,眼中有著一絲放鬆同時生出三分防備無敵敗家子。
予弦雖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卻沒有上去與三人交談。精兵緩緩分開,露出一隊身穿錦衣,腰佩長劍的人馬,他們各個器宇軒昂,和將士的感覺大不相同,這隊人中間護著一人一馬。
黝黑健壯的駿馬上坐著一名年輕的俊秀青年,他頭戴紫金長簪,身穿月白錦袍,一身清傲自矜之氣,看起來竟比景王更顯尊貴。
三人俱是一驚。
那青年緩緩驅馬上前,俊美的臉上掛著溫潤的笑容,揖手以禮,“幾位長老有禮了,在下穹嶽樓曦。”
他就是樓曦?
風長老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銳利入刀的目光射向樓曦,冷聲說道:“就是你大言不慚地說要捉拿我族人,滅我靳氏一族?”
樓曦鳳眸微挑,嘴角的笑更深了幾分,回道:“前輩怕是誤會了,我只說要嚴懲刺殺我妹妹的兇徒,難道長老是承認了,靳家派人刺殺樓辰了?”
“一派胡言!”馬長老大呵一聲,剛想繼續反駁,就看到一抹天青色的身影駕馬緩緩走來,馬長老立刻輕踢馬肚,往前走了幾步,問道:“丫頭,你沒事吧?靳衍痕那小子怎麼樣了?”
樓辰駕馬走到樓曦身側,抬眸看向臉帶擔憂之色的馬長老,卻不肯回答他的問題。
被冷若清泉清澈澄明的眼睛盯著的時候,不知怎麼的,馬長老竟然覺得有些慚愧,抓了抓鬍子,不自在地大聲說道:“老夫確實是派人去搶你的劍了,但是絕對沒派人殺你們,信不信由你!”
說完,馬長老也不管樓辰什麼反應,調轉馬頭往回走去。
樓曦拍了拍樓辰緊拽著韁繩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又抬頭看向三位長老中,看起來最為平和的齊長老,說道:“我們今日來,只為捉拿兇手,至於刺殺之事,等抓到紫蘇之後,還請幾位長老賞臉一敘。”
齊長老對樓曦倒沒有什麼敵意,甚至還對了笑了笑,說道:“我等今日前來,也是為了抓住真兇,幾人大家暫時的目標一致,那就一起吧。”
“請。”樓曦微微拱手。
靳家的人看樓曦一行不下百人,自然不願自己大頭陣。
樓曦微微一笑,對著予弦說道:“少將軍,這村子外面就交給你安排了。”
予弦點了點頭,對著身邊的方沢交代了幾句,卻沒留在村外,而是跟在樓辰身後,往村內走去。
風長老看清那一對錦衣近衛後面,居然跟著十名黑衣人,他們全都一身黑衣,黑巾覆面,將樓辰,靳衍痕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