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睡得很香甜。
冥冥之中,瑤娘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她睜開眼睛,見小郡主睡得很沉,而目光的來源是在背後,便下意識回頭往外看。
正巧對上一個寒潭般無情的黑眸,這雙眸子清冷而孤寂,明明很亮,卻沒有倒影,似乎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這是晉王的眼睛,瑤娘也只見過晉王的眼睛是這樣的。
她驀地反應過來,晉王?晉王回府了?
再往下看,果然看到一張淡漠的面孔,淡漠到沒有任何情緒,宛如萬年冰山。
瑤娘頓時坐了起來,因為胸前跳躍得幅度太大,自然也發現了自己的窘態。她給小郡主餵奶喂睡著了,竟是連衣裳都沒有拉上,有一隻白玉兔裸露在外頭。
瑤娘想尖叫,卻又忍住了,慌手慌腳將白玉兔藏了起來,又匆匆拉好衣襟。
她只著了中衣褲,外衫和鞋襪都是脫下了。此時的她就像是一隻碰見餓狼的小綿羊,怯生生的蜷縮著自己的身子,明明姿態是無限放低,卻怎麼都讓人覺得一定十分美味。
瑤娘抱著胸,兩條只著薄薄綢褲的腿兒緊緊交纏在一起。
衣裳是府裡發下的,不光有外衫,還有內衫。穆嬤嬤見瑤娘侍候得好,之後又送了她兩身衣裳,還是一如既往的暗色系,但料子卻好了不止一倍。
薄薄的襯褲是湖綢做的,湖綢的質地本就輕薄,夏天裡穿最是涼快。若是穿了幾層也就罷,偏偏是一層,又是在燈光下,也因此顯得有些透。
青綠色的闊腿褲,越發顯得其下的玉腿修長纖細,不大的玉足,其上指甲蓋呈透明狀,微微帶著點兒粉紅。尤其此時呈蜷縮狀態,更是誘人。
晉王沒想到這個在他印象中刻板僵化的奶孃,竟還有這樣一副面孔!他眸光晦暗地看著在她的擁抱下越發顯得挺拔的高聳,不知怎麼就想起方才看到的那幕情形——
嫣紅色上水潤光澤,皓雪凝脂般的物事,旁邊是一張天真無邪的奶娃臉。
晉王體內的火騰地一聲就上來了,壓也壓不住,讓他錯覺以為今兒是月圓之夜。
瑤娘被看得羞窘欲死,想躲躲不掉,想藏藏不了,不過她反應還算快,很快就抓起放在床腳的衣裳,胡亂地披在身上。
“還請殿下贖罪,奴婢此時不方便行禮。”
晉王嗯了一聲,嗓子前所未有的暗啞,“本王來看看小郡主。”
“小郡主很好……”
晉王點點頭,頓了一下,便離開了。
瑤娘也沒敢耽誤,忙穿好衣裳和鞋襪,跟了出去。
就見晉王已不知所蹤,福成的背影消失在二樓的拐角處,而小丫頭香香正睡得香甜,大抵根本就沒聽到動靜。
瑤娘不禁搖了搖頭,小丫頭就是小丫頭,和玉燕她們是不能比的,光警覺性就差了許多。再轉頭想想自己,也沒比對方好到哪兒去。
同時她輕吁了一口氣,在堂中略站了站,便回裡屋去了。
屋裡很安靜,晉王的到來並沒有驚醒小郡主,她依舊睡得香甜。
瑤娘臉紅似滴血,一想到方才情形就有一種掩面想死的衝動。
她竟不小心讓他看到那樣的畫面,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是故意勾引她?也是她太疏忽了,發生這樣的漏子。
同時瑤娘也有些疑惑,怎麼晉王今兒又宿在二樓,為何不回朝暉堂?
經過這麼一出,瑤娘也睡不著了,坐在床沿上靜靜地發呆。突然,外面一陣腳步聲響起,瑤娘剛站起來,就見福成走了進來。
“蘇奶孃,打盆熱水送到二樓。”
瑤娘躑躅,看了看熟睡中的小郡主,又看了看福成,“福內侍,小郡主……”
“咱家幫你看著就是。”福成擺擺手道。
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瑤娘也只能聽從。她當然疑惑為何福成不自己打,反而要讓她去。可轉念一想,以福成的身份大抵平日裡也沒幹過燒水之類的粗活兒,倒也不再疑惑了。
瑤娘先去茶房燒了水,待水燒熱後,便用銅盆裝了水,端上二樓。
小樓的二樓,瑤娘從沒上來過,樓梯在正堂的中堂畫後面。
踏上二樓,迎面是一個不大的廳堂,只有一扇門可以通往裡面。
此時那扇門是半掩著的。
瑤娘端著水盆推門而入,入目之間就是一片深棕色的地板。
地板擦得很乾淨,正中鋪著一塊兒深紫色織圖案的氈墊,反正以瑤孃的眼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