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切都有了解釋,為何劉媽媽會如此殷勤,為何翠竹會這麼恨她,為何她去了留春館後,明明什麼也沒做,胡側妃身邊的人卻總是為難她。為何王妃表現的十分憐憫她,卻在留春館那邊將自己退回來後,依舊將她塞到胡側妃身邊當下人。明明若真是可憐她,大可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瑤娘想起了熬鷹——
晉王有一隻海東青,是一隻非常漂亮卻兇猛駭人的大鳥,從不讓外人親近,但對晉王卻是十分溫順聽話。
有一次她見了,忍不住好奇問他。那是他第一次跟自己說了那麼多的話,雖然只有幾句,卻讓瑤娘記憶猶新。
其實這種形容並不貼切,可意思卻是差不離的。都是利用種種手段去打磨對方的意志,去摧殘以及壓迫,直到對方無路可走,直到對方失去了自己的意志,一切都按照主人的意思來。
瑤娘渾身冰涼,突然發現自己的世界全然遭到了顛覆。
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都如同上輩子那樣進行著。
瑤娘和翠竹被挑中了,剩下的人則是一人得了五兩賞銀,被人領著離開了王府。
李媽媽將瑤娘兩人帶去了思懿院,晉王妃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她們用心服侍小郡主,就讓人將兩人領了下去。
待兩人下去後,晉王妃誇了李媽媽,說她眼光不錯。晉王妃生性清冷,能說出這樣的話,代表她對這差事辦得十分滿意。
而這滿意自然應在瑤娘身上。
哪怕晉王妃也算是見多識廣,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妙人兒。她想了又想,只能用‘妙’這一字形容,旁的若不是不太貼切,就是太過不雅。
“謝王妃誇讚,也是那劉婆子機緣巧合尋到的人,能讓王妃滿意,也算是那劉婆子燒了高香。”
“賞她。”晉王妃笑吟吟的。不知因為想到什麼,鳳眼中波光流轉,一時間竟讓人多了幾分明豔不可直視的感覺。
“給留春館那邊傳話,明兒就把人送過去。”
“是。”
留春館,胡側妃聽到下面人傳話,當即砸了手裡的胭脂盒。
她穿著遍地金妝花掐腰褙子,下身是品紅色十二幅羅裙,頭上梳著桃心髻,帶著全套的赤金鑲紅寶首飾,顯得富貴逼人,又明豔無雙。
一張纖巧的瓜子臉,大抵是因為面板格外瑩白,顯得深黑的濃眉長睫分外有一種讓人不敢逼視的明豔。此刻,那雙嫵媚的鳳眼中卻是充滿了騰騰怒焰,飽滿怒聳的胸脯也上下起伏著。
胡側妃渾身都在顫抖,砸了胭脂盒不算,她又去砸妝臺上的東西,卻被丫鬟桃紅一把從身後給抱住了。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一旁侍候的兩個丫頭,還有來傳話的下人俱都下去了。
桃紅這才對胡側妃道:“娘娘,您可千萬發怒,這不是正上了思懿院那邊的當。”
胡側妃氣得手指頭都是抖的,嘴唇也在抖,卻又被潔白的貝齒緊緊咬住,溢位了血跡,足以證明她怒成什麼樣了。
“她這幹得就不叫人事,她怎麼能……”胡側妃說不下去了。
反倒是桃紅見自家側妃氣成這樣,莫名有些可憐她。
她心中嘆了口氣,安慰道:“按照府裡規矩,小郡主身邊該配四個奶口。王妃這麼做讓人挑不出什麼錯來,可側妃您若是……”
接下來的話,桃紅沒有再說,胡側妃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若是她因此生怨,就是她的不對。
可,那能一樣嗎?
其實胡側妃之所以會怒成這樣,不光是因為晉王妃明晃晃往她身邊塞人,還應在另一處隱私上。
這事府裡知道的人不多,即使知道也沒人敢隨便議論。倒不是怕胡側妃知道會不高興,而是怕踩了那位的痛處。
提起這個就要說說,按照王府慣例,府中女眷若是誕下子嗣,是不用自己餵奶的。一般的富戶人家都是如此,更不用說天生就是堆金砌玉富貴無雙的晉王府。
小郡主的奶口早在胡側妃還沒生產之前就備下了,為了怕王妃從中動了手腳,害了自己的命根子,胡側妃還專門請了晉王的話,自己命人在外面尋來的,就為了小郡主生下來就有奶吃。
按理說這種情況下,胡側妃生產後應該連奶都不開,直接讓良醫所那邊開些回奶的藥來吃,將奶壓回去,也免得自己以後遭罪。一般富貴人家都是如此處置的。可胡側妃非但沒這麼做,還命穩婆給自己開了奶,甚至還服了幾副下奶的藥。
當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