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成本是不想出門; 可他娘非要鬧騰著來找燕姐兒,他又不放心他娘一個人出遠門還走這麼長的路,只能跟著來了。
蕙娘也是才知道之前燕姐兒的失蹤; 竟然來找妹妹瑤娘。
之前李氏一直悶著不說; 當著姚成都說不知道。燕姐兒失蹤後,不敢大明其白四處尋,只能一家子私下偷偷找,力氣沒白費,人還是沒找到。沒辦法到了和男方家約定的日子之前,姚成上門把親事退了。
為了這事姚家還賠進去五兩銀子; 別提多晦氣。
姚成日裡忙著衙門的事; 蕙娘操持家務並帶兩個孩子,兩人漸漸就把這茬給忘了。可李氏一個當孃的也像沒事人一般,蕙娘還偷偷私下和姚成說,你娘肯定知道你妹子在哪兒,說不定是送到堂姑婆那兒去了。
姚成有個堂姑婆在鄉下,當年姚成爹還在的時候,兩家走的很近; 甚至現在逢年過節也是有走動的。之前李氏就經常威脅燕姐兒,說要把她送到鄉下去,所以蕙娘才會這麼想。
可她萬萬沒想到燕姐兒竟是去晉王府找瑤娘。
其實前些日子李氏就有些坐立不安,蕙娘不明所以。這兩日她終於忍不住,和姚成說漏了嘴,說夢見燕姐兒流落街頭沒飯吃沒地方住還被人欺負。
眼見說漏嘴的李氏,索性也不遮掩了,提出要去看看燕姐兒在晉王府可好。其實不用她想去,蕙娘也想去一趟,她是清楚妹妹的性子,燕姐兒那丫頭賊壞賊精,瑤瑤可不是她的對手。
於是才有這趟遠行。
不能讓兩個婦道人家上路,姚成只能陪著,家裡大人都走了,兩個孩子也不能落下。就這樣,姚家一家五口人坐著騾車,趕了一日的路,才來到晉王府門前。
這還是李氏第一次見到這麼氣派的府邸,那何老爺家的豪宅算什麼,和晉王府根本就沒得比。
她自是不知道,宅子也不是隨便能建,這門臉這臺階哪怕是大門上的一顆銅釘,都有制式標準,尋常身份的老百姓膽敢僭越,就是個被抄家砍頭的下場。所以別說何老爺家了,整個大乾朝除了皇宮,大抵沒幾家的宅子能比得上堂堂的親王府。
姚成到底見過世面,應付了街口巡邏的兵士,將騾車停在東角門處。
得了守門家丁的話,又駕著車往後門去了。
李氏坐在車上嘴裡抱怨,說這王府規矩也太大了,哪個門不是進,正門不讓進也就罷,側門也不讓進,非得把人扔去後門。
姚成怕老孃待會兒到了王府,鬧出什麼亂子,便耐著性子與她說這其中的規矩。王府的正門估計連皇親國戚來,也沒幾個人能進的,更不用說他們這種平頭老百姓。
到了後門,因為天冷,門是關著的。
姚成連敲了數十下,門才從裡面開啟,裡面站著一個身穿墨綠色大襖的婆子,不耐煩地用眼角瞅著他們:“有事?”
姚成陪著笑臉,正要說話,邊上的李氏嚷嚷上了。
“我找燕姐兒了,我是她娘。”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王府看門的婆子也格外與人不一樣。婆子和婆子之前還要分個高下,這守門婆子一看李氏就知道她是鄉野村婦,別看穿了身衣裳看似料子不錯,只看她那一口黃牙就知道了。
“咱們府裡沒有個叫燕姐兒,找錯地方了。”說著,她就要去關門,卻被李氏一把推著門不讓她關。
“怎麼可能沒有,那我燕姐兒人呢?”李氏連著做了幾天噩夢,正因為這夢心裡不安著,如今又聽說女兒不在王府,頓時急了。
“我怎麼知道你女兒在哪兒!快走快走,別站這兒擋道。再不走我可叫人了。”
李氏就想和這個婆子吵,卻被姚成攔下了,他對守門婆子道:“大娘,我們找一個叫蘇瑤孃的人,她是在王府給小郡主當奶孃。”
婆子臉色頓時驚疑起來,問:“你們是蘇夫人什麼人?”
“我們是她姐姐姐夫。”
“那你們等等,我進去傳個話再說。”婆子又看了他們一眼,才關上門往裡面去了。
李氏眼睜睜看著門又在自己面前合上,正想罵兩句什麼,突然想起這婆子方才那話。
“夫人?難道說蘇瑤娘還真發達了?王爺竟給她個夫人做?嘖嘖嘖,真是沒看出來,這丫頭竟有這等福分,既然她給王爺做了妾,我燕姐兒肯定在王府,她可千萬別把我燕姐兒當小丫頭使,到時候我指定饒不了她。”
蕙娘一直坐在車上看顧著兩個孩子,聽到這話也沒理她。她心中十分焦慮,李氏母女兩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