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這一切,她也不得不去做。
瑤娘總覺得晉王哪兒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哪兒怪。
她觀察了半天,才發現是眼睛。
他的眼睛紅紅的,像是昨晚沒睡好,可瑤娘記得他似乎前兒就是這樣,而這兩日夜裡他都是在她這裡的,也沒有沒睡好。
“殿下,你是不是害眼了?”
這害眼之說,乃是當地的一種俗話,通指眼睛莫名其妙泛紅,出現了病症。也有一種說法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屬市井粗話一類。
瑤娘說著,就湊近了去看。
近看更紅了,她忍不住就去摸他眼睛,想掰開了細看。
晉王睨著她,覺得她越來越膽大了,本想伸手將她拽下來,可她認真的樣子不知怎麼讓他有些下不去手。
於是便由著她看。
瑤娘看後,下了判定:“殿下,你肯定是害眼了,要不要找大夫來看看?”
晉王僵著臉:“找大夫看過了,無事。”
瑤娘哦了一聲,點點頭。
角落裡,福成眼觀鼻鼻觀心地看著自家殿下哄人。
是不是男人都是這樣,平時看起來威風八面,一碰到女人就成了繞指柔。此時的福成心裡特別憋屈,不想再看下去了,遂幾步上前彎著腰對晉王道:“殿下,老奴去良醫所看看……”
晉王點點頭,福成便退下了。
福成走後,東次間裡就瑤娘和晉王兩個人。
晉王半倚在羅漢床上,翻著手裡的一本卷宗。
瑤娘坐在一旁,看著晉王那雙兔子眼,怎麼都有些坐不住:“不成,你肯定是最近有些上火,我去讓她們熬些清火解熱的湯來給你喝。”說著,她便忙不迭出去了,吩咐外面的丫頭去辦。
自打榮禧院有了小廚房,幹什麼可就方便多了,內務所使來的廚娘手藝特別好,瑤娘覺得自己最近嘴又饞了起來。本想著要適當減少食量,也好將減減重,可惜一直不能成行。
東次間裡,羅漢床上的晉王闔上眼,撫了撫額頭。
這毒比他想象中更要難纏,那熟悉的躁動越來越壓不住,而與之同來的還一種他只在戰場上殺紅了眼,才會有的嗜血的衝動。
福成心裡想什麼,其實他知道,只是他下意識不願那麼做。
若讓他必須違背自己的心意,去幸一個自己厭惡的女人,他這個王不做也罷。還有何顏面立於世,甚至日後去謀得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正想著,感到有個人靠近了自己。
鼻尖是熟悉的淡淡清香,晉王不用睜眼就知道是誰。
有些微涼但馥軟的手指貼在他的太陽穴上,一下一下地輕輕按著。莫名的,那股騷動平息了不少,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也鬆緩了下來。
晉王的呼吸漸漸歸於平緩,一直到他睡沉了,瑤娘才收回手,拿了床褥子給他蓋上。
良醫所,劉良醫專屬的藥方裡
“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殿下幸了那胡側妃就一定能多延緩時日?”
劉良醫也被福成圍在身邊轉煩了,不耐地揮手趕他:“起開,我正在配藥,你到底煩不煩?你要是有本事讓殿下去,那就儘管去,擱這兒煩我作甚!”
這話塞得福成一噎,半響才又道:“你不給我句準話,我怎麼好去做事。”
此話讓劉良醫來了興致,“那你打算怎麼辦?”
他也不是一日兩日認識福成了,認真來說兩人的交情早了。還要追溯當年福成只是個小太監,而他還在宮裡做太醫那會兒。
至於晉王,劉良醫更是侍候了十幾年,太瞭解這位主子的脾氣。
說一不二,但凡下了什麼決定,就沒人能動搖。
明眼可見,福成是沒這個本事的。
“你管我怎麼辦,你給我句準話就行了。”
見福成這賴皮樣,劉良醫十分沒好氣道:“你以為老夫是神仙?金牙鐵齒,斷人生死?這毒以前老夫從未碰到過,所得來的一些東西都是從典籍中尋來的。準話沒有,別怪老夫說你,你也別瞎費工夫,免得遭殃了自己!”
說著,他轉了個話音:“你倒是可以讓那蘇夫人試著勸勸殿下去找胡側妃,說不定說話比你管用多了。”
這劉良醫本是調侃福成,哪知他竟當了真,“去去去,別給我出什麼餿點子,我前腳這麼幹,殿下後腳就能活撕了我,你是沒見到啊……”
他連著砸了好幾下嘴,後話還是沒續上。
不過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