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娃娃不大,大概也就十多個月的模樣,正在熟睡之中。
“這,這是?”
“這是黑子的一個老相好託我送來的,具體是誰我就不說了。娃娃也斷奶了,而娃娃的娘因為某些事情不能養這個孩子,所以託我給您送來。”
“娃娃?黑子的種?”
男人點點頭。
馮寡婦吃驚太過,“怎麼可能,黑子明明……”
“黑子也知道這個奶娃的存在,當初沒打算要她,可月份太大,不能流。他本是打算將姚家的那個女娃子娶進門,再接了娃娃回來,可您也知道……”
馮寡婦邊聽邊點頭。所以黑子出事了,這事就擱置下來,一直到人養不了了將孩子送回來。怪不得她說那陣子兒子行色匆匆,一問他在做什麼,就說在外面掙銀子。原來不僅僅是想娶了那姚燕兒回來,還有這麼個奶娃子。
馮寡婦不做他想,就知道這娃娃的娘肯定不是正常人家的女兒,大抵又是她兒子在樓子裡勾搭上的婊子。以前馮寡婦從來不管馮黑子的事,不是不想管,是管不了。等事出了,她才知道兒子竟然幹了那麼多事。
她看了女娃娃兩眼,越看越覺得像兒子,還有些像自己。她兒子不是個笨的,自然不可能認個野種。
馮寡婦將孩子接了過來。
姚燕兒不是個東西,連個種都不給老馮家留,幸好如今又多了個女娃子。雖是個女孩兒,但總是給她個念想,就算、就算黑子回不來了,她慢慢將她養大,再招個女婿上門,也能頂起老馮家的門戶。
一時間,馮寡婦心思百轉,等抬起頭來卻發現那個男人走了。旁邊地上放著個包袱,她開啟一看,都是些奶娃子的衣裳。
“這人也真是,急慌慌就跑了,難道還怕我不要這孩子。”
她一手抱著孩子,另一手拎起包袱往屋裡走。
進去後,坐下,摸著女娃娃的小臉蛋:“你娘倒是個好心人,難為她了。”
“以後就奶奶養著你,咱們一同等你爹回來,就是不知奶奶還能不能活到那時候嘍……”
從臘月二十三開始,晉王府裡就開始忙碌起來。
上上下下都在忙,晉王也十分忙碌,一直到年三十這日,才算是停歇。
除夕這日晚上,晉王在朝暉堂擺了宴。
這算是家宴,能到的都到齊了,連那幾個不起眼的小侍妾也能在宴上混個座兒。
晉王坐在首位,晉王妃在他身側微微靠下一點的位置。晉王妃下首處是徐側妃、柳側妃。晉王的下首處是瑤娘和李夫人陶夫人。至於其他人都是陪在尾端。
這位置坐得就有點耐人尋味了,自古以左為尊貴,偏偏身為側妃的徐側妃和柳側妃都在右邊,而瑤娘明明是個侍妾,卻在左邊。瑤娘帶著小寶坐,對面是徐側妃和柳側妃。
除了這一點,其他並無異常。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府裡又要出一位側妃了,當年胡側妃不過生了個郡主,就一躍成了側妃。如今這蘇夫人看似還未有冊封,但就憑她生了王府的庶長子,肚子裡又揣了一個,前途就不會小,恐怕將會是王妃下的第一人。
徐側妃臉上掛著嫻靜的笑,端起酒盞對瑤娘遙敬過來:“恭喜蘇妹妹,賀喜蘇妹妹。這先是為王府誕下庶長子,如今又身懷有孕,預祝你再得男丁,多為殿下綿延子嗣。”
瑤娘有孕,自然不能飲酒,所以杯中裝的是白水。
她沒料到徐側妃會如此,只能端起酒盞虛飲一口,道:“謝謝徐姐姐了。”
徐側妃笑眯眯的,“不謝不謝,我聽人說肚子尖生兒子,我瞧著蘇妹妹這肚子像似尖的。哦,柳姐姐?”
柳側妃臉色有些不好看,沒想到徐月茹會將話題引來她的身上。
她慣是個心高氣傲的,可惜自打嫁進這晉王府,簡直就是將她尊嚴往泥裡踩。她在京中也是數得上名號的美人之一,來到這晉王府,竟不如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蘇夫人。
哦不對,開始不是蘇夫人,而是蘇奶孃。
晉王偷人竟然偷到自己女兒身邊了,讓柳側妃噁心的同時,更讓她有一種顏面盡失的屈辱感。可她又不屑像徐月茹那樣汲汲營營,機關算盡,只能眼睜睜的至今還是完璧之身。
都是勳貴之家出身,自然知道女子嫁人後,當然要屬子嗣為重。如今徐側妃當著她面說瑤娘生了個兒子,馬上又要生一個兒子,無疑是在打她耳光,她臉色能好才怪。
“既然徐側妃這麼羨慕蘇夫人,你也懷一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