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進入了六月,一年中最炎熱的時候。
瑤娘素來是個不耐熱的體質,如今又是兩個人,一動就是一身汗,簡直就像是被水洗過了也似。
她想用冰,可是紅綢玉蟬就是不讓,怕她著涼,讓她再忍忍,忍到了生就好了。其實瑤娘知道她們是騙自己的,生完了還要坐月子呢,等這陣子熬過去,夏天也過了。
她被熱得心浮氣躁,脾氣越來越大,往常還懂得些溫柔小意,最近也不知是晉王慣的,還是懷了孕的婦人就是脾氣起伏比較大,和晉王頂了幾次嘴,還甩了好幾次臉子。
第一次,晉王錯愕。
錯愕完後,見她心虛的那樣,也不忍心斥責。
第二次,還是錯愕。
想著她挺著大肚子,又馬上快生了,渾就當沒發生過。
有了一就有二,自然還有三跟四,然後就是無窮大。瑤娘現在越來越不怕晉王了,像昨晚明明熱得人難受至極,他還非要摟著自己睡,瑤娘扭頭就給了他一口。
咬完之後,瑤娘也呆了。為了補救,也是為了證明她並不是想咬他,只是鬧著玩,她順勢親親舔舔,一路招呼上了小晉王,然後大晉王也顧不得是真咬還是假咬了,舒爽得頭髮根兒都豎了起來。
自打瑤娘懷了身子,晉王就沒真正爽快過,每次都是緊著她。偏偏她是個沒用的,倒是貪吃得厲害,就是不中用,來得快去得也快,去了後就把他扔下不管了,只顧自己睡。
其實也不是不管他,就是身子不中用,舒服了就想睡,一睡過去哪還管他個天崩地裂。所以每次晉王都是和五姑娘交流,讓他恍然以為是回到當年毒還沒解掉,最難熬的那段年月。
小晉王好久沒享受道這般待遇,沒堅持多久就丟盔棄甲。知道舒服過後的晉王特別好說話,瑤娘就跟他商量用冰的事。
晉王沒受美色所誘,依舊堅定說是明兒讓劉良醫來看看再說。
費了半天功夫,得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瑤娘當場給了他一個脊樑,氣呼呼地睡了。
留下晉王一個人,一面想著膽子越來越肥了,一面又想膽子大了才好,以前還得他哄,現在都不用哄了,受益的還是他。
處在這種糾結中,晉王也緩緩進入夢鄉。
晉王是言出必行的,第二天劉良醫就來了。
來了後,先給瑤娘請了平安脈,才道:“老夫聽殿下說了這事,冰是可以用的,以舒適無汗卻又不涼為宜,這個度還需側妃娘娘自己拿捏。”
瑤娘頓時高興開了,借勢又問:“那生產之時可用?坐月子之時可用?”
“都可用,別放太近即可。”
瑤娘忍不住給了紅綢一個眼神,又去和劉良醫道謝。
等劉良醫走了,她便忙命丫頭們去找冰,然後終於吃了一頓不用流汗的午膳。甚至還多吃了小半碗飯,最近因為太熱,瑤娘最近食慾都不振了。
吃罷了午膳,瑤娘只著了一身水紅色綢衣綢褲,半躺在鋪著牙席的大炕上,四肢舒服地伸展,大大的肚子高聳。邊上坐著小寶,小寶正在研究她的肚子。
“你別手總是動,靜靜地放在上頭,免得嚇到二寶不敢動了。”
這是母子倆最近總愛玩的遊戲,找二寶。
小寶總是聽瑤娘說動了動了,可到底是哪兒動了,他一直不清楚。還是一次親眼見到瑤孃的肚子鼓起了高高的一塊兒,他才懂得這動是什麼。
他感到一種神奇,難道他當年就是這麼被他娘生出來的?
慢慢長大,一點點長大,及至能坐、能爬、能走,能說話,漸漸有了自己思想,成為一個完整的人。
尤其自己又重活了一次,小寶更是覺得很神奇,每每總有諸多奇思妙想,讓他亢奮不已,卻又覺得荒誕。若是小寶學過道,大抵就能明白為何上輩子寒川子第一次見他,會說他與道家有緣之語。
不過這會兒他可沒功夫去關注這些,他感覺二寶踢他了。
是的,二寶,小寶固執的認為瑤娘肚子裡這個就是二寶。甚至擅自給這個孩子起了名字,二寶。
他的起名就是總是指著瑤娘肚子喊二寶,無視晉王叮囑他之言,是妹妹。
妹妹也是二寶,這是小寶的回答。
於是瑤娘只能面對以後肚裡孩子生下來叫二寶的事情,為此她甚至和小寶討論過:“若這個叫二寶,你就得改名了。”
“改什麼名兒?”已經能一句一句的說話的小寶,奶聲奶氣問道。
“改成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