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和麗貴人、穎貴人同住儲秀宮,昨兒掌燈之時,麗貴人和穎貴人好像來過乾清宮,一直到二更天人才回來……”邊上站著一個叫做陶貴人的小聲道。
她的聲音雖小,可架不住有人眼尖耳明。康嬪聽見後,一臉震驚的樣子:“陶貴人你說什麼?麗貴人和穎貴人昨晚來過乾清宮?”
陶貴人被康嬪的樣子嚇住了,瑟瑟縮縮道:“嬪妾之所以會知道,也是聽下面奴婢們說的……”
“說了什麼?”
麗貴人和穎貴人也在,一見有人攀扯自己,忙站出來說話:“陶貴人你別血口噴人,信口雌黃!”
這麗貴人和穎貴人乃是一對雙生花,長得是嬌俏嫵媚,姐妹二人宛如一個模子刻出來也似,若是兩人不自己表明身份,一般人是分不清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她二人乃是弘景帝的近一年來的新寵,在宮裡十分有體面。
可在後宮裡歷來如此,別人得寵了,自己自然被分薄了寵愛。尤其弘景帝上了年紀,也不如早些年龍馬精神,所以背地裡沒少有人罵這麗貴人和穎貴人,罵她們是對狐媚子,沒得掏空了陛下的身子。
罵歸罵,架不住陛下寵。尤其麗貴人和穎貴人會巴結,魏皇后也對二人頗另眼相看,二人在後宮之中更是風頭無人能及。
不過這也是相對弘景帝未龍體抱恙之時,明知陛下抱恙,還敢使些狐媚子術勾著陛下,那就是意圖禍亂社稷,所以康嬪才會如此震怒。
康嬪看了錢賢妃一眼,方怒道:“你二人來說說,你們是什麼時候入的乾清宮,又是什麼時候回儲秀宮的。”
姐妹二人對視一眼,由姐姐麗貴人道:“還望康嬪姐姐明鑑,千萬莫聽那有些人亂潑髒水,我姐妹二人昨晚是來過乾清宮,卻是隻陪著陛下說了幾句話,萬萬沒有那有些人說的留到二更才回。”
穎貴人也道:“就是,那有些人自己久不得見龍顏,便嫉恨別人得寵。平日裡就喜歡私下說些沒影的事兒,往我姐妹二人身上潑髒水,我們可憐她一個人孤久了,腦子生了病,不與她計較,她倒越發張狂起來。”
這穎貴人也是嘴上刻薄,這番指桑罵槐出去,明顯見那陶貴人白皙的臉漲紅起來。其實穎貴人說的也沒錯,同住一處宮室下,這兩個是盛寵無雙,這一個是多年不見雨露,會心理失衡也是正常。
“我平日是嫉妒你二人得寵,可我從不會拿這種事情亂說,昨兒我的丫頭秀芳,可是親眼看見你二人鬼鬼祟祟從外面回來。既然你們說你們不是在乾清宮,那去了何處?該不會是和哪個侍衛幽會去了?”
穎貴人面上閃過一抹心虛,斥道:“你丫頭說見過我二人從外面鬼鬼祟祟回來,我的丫頭還見過你和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回來……”
接下來的話,被錢賢妃突然下令將二人拿下打斷了。
“陶貴人也是宮裡老人,自然分得輕重,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陛下突然重病,為了撇清嫌隙,兩位貴人還是老老實實下去將話說清楚。若是本妃錯怪了你二人,是時定然親自賠罪,若不是……”
一群太監宮女一擁而上,將穎貴人和麗貴人往外拽去,兩人嚇得花容失色,也顧不得和人鬥嘴皮子了,一個哭訴喊冤,一個罵陶貴人構陷,還叫著皇后娘娘。
魏皇后帶著幾位太醫從裡面走出來,斥道:“鬧什麼,陛下都這樣了,還鬧騰!”
穎貴人掙脫太監的鉗制,哭得梨花帶雨地撲在皇后的腳邊:“皇后娘娘救命啊,那陶貴人誣衊我和姐姐,賢妃娘娘要拿了我們去問話。嬪妾二人冤枉,皇后娘娘救命!”
魏皇后看向錢賢妃,眉心微蹙:“賢妃這是作甚,如今已經夠亂了。這穎貴人和麗貴人素得陛下寵愛,陛下這還沒怎麼,怎就拿著這兩位貴人動起刀來。”
這帽子扣得有些大,魏皇后的話分明就是意有所指,說錢賢妃妒忌麗貴人姐妹二人,趁機剷除異己。尤其後宮向來以皇后為尊,萬萬輪不到賢妃來指手畫腳。
錢賢妃咬了咬牙,正欲說什麼,安王從旁邊走了出來。
“按理說,父皇后宮之事,輪不到兒子們插言。可父皇病得蹊蹺,既然有所疑慮,還是問清楚的好。父皇的龍體關係著江山社稷,若是有哪些人因為一己之私禍害了父皇的龍體,兒子們定然不會裝聾作啞。”
惠王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在旁邊嗤道:“你算是哪根蔥,你這話意思指母后包庇這兩個小貴人?”
安王似笑非笑:“本王可不敢如此妄言,不過有些疑惑還是問清楚的好。”見惠王又想說話,安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