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次輪到那八級獵人在半空中倒飛出去,同時帶出一片血雨與飛揚的鳥毛。
連最強的八級獵人都不堪一擊,還有什麼人是這怪物的對手?那些圍攻蕭雲沉與怪物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攻擊的動作,而那怪物身周,更是血腥一片,凡過他的手不是慘死就是重傷,現在回頭一看差點雙腿一軟栽坐下去。
雪白的狐狸卻不知道旁人的情形,他自己一路蹦蹦跳跳地直接跳上了他親生父親的身上,爬到了他背上,用爪子抹了抹頭上的汗,雖然從全獸態到成功與父親匯合只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可其間的艱險卻勝過任何時候,他也拼盡了全力神識更是全方面施展,這時候鬆懈下來才發覺像是全力施展了幾個鐘頭一般快要力竭了。
怪物,不,是蕭啟鋒從蕭雲沉跳上他的身體時就不敢動彈了,當蕭雲沉停下後,他的爪子更是激動得發顫,眼眶都紅了,伸出爪子想要摸一摸自己的分離了整整十七年的兒子。
可當爪子伸到眼前時,蕭啟鋒又立即將爪子縮了回去,他的爪子不僅是兇器,上面更是沾滿了血漬汙垢,怎能用這樣的爪子去碰他的兒子,與渾身雪白沒有一絲雜質的兒子相比,他滿身汙垢如今更是形容醜陋,本無顏再見自己的兒子。
他拼命地把爪子上的汙垢擦乾淨,然後才小心地用一根指甲碰了碰小狐狸,喉嚨裡咕嚕出聲:“沉沉……你是沉沉……”
蕭雲沉也渾身僵住了,之前只顧著逃離危險不讓自己成為安家的人質用來要挾於他,現在才想起身處何種情境,雖然知道這人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可他要怎麼跟父親相處?就這樣認下?過去的近二十年的分離又算得了什麼?
他倒沒覺得自己的父親醜陋,雖然聽爸爸與旁人描述起來自己的父親曾經是堂堂俊朗男兒,是那麼的意氣風發過,可眼下看到他這樣的情景只有心痛的又怎會生出嫌棄之感。
但是父親的記憶對他來說太過模糊,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背影而已,他習慣了與爸爸一起生活,習慣了一個人獨自闖蕩危險區,儘自己的所能去維持自己與爸爸的生活,現在突然插|進來一個可以算得上陌生的人,蕭雲沉一時間無法適應。
而在鼴鼠等人眼中,這等場面讓他們看得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場面太震撼,對比太強烈,一個高大凶悍的半人半獸,一個嬌小好似一巴掌就能抓住的雪白狐狸,而渾身戾氣的兇物突然變成柔漢,想讓小狐狸轉過身看他一眼,眼中的忐忑與期待之色遮都遮不住。
鼴鼠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臉上,掩住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呻|吟:“我看不下去了。”可又偷偷從手指縫裡去瞧這父子兩人。
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看這兇人應當是安家的成員卻落到如此下場,顯而易見的,蕭雲沉身體內也流淌著安家的血液,卻又偏偏沒有繼承到安家的血脈,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
齊景霖很快從這樣的場景中清醒過來,一個眼神,齊家與夜梟的人迅速向安成信那邊包圍而去,那位八級獵人被蕭啟鋒一拳就擊傷了根本無力阻止,安成信很快落入齊景霖等人的手裡。
安成信怒不可遏,如果眼中的怒火能化為實質,齊景霖早就燃成灰燼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這一切都是你們齊家搞的鬼是不是?很好,華盟中有許多人想知道上次的幕後者是誰,我想他們會很樂意知道是你齊景霖和齊家乾的!”
齊景霖身邊圍著的都是自己人,而且在漸漸地向蕭啟鋒那邊移動,雙方匯合在一起才更加安全,至於安成信的威脅,齊景霖一邊用利爪卡著他的脖子一邊回道:“是啊,我想整個華盟都想知道那基地背後站著的是哪方勢力。”
威脅?誰不會威脅?且不說他安成信毫無證據,而他們這邊卻掌握了安家暗地裡乾的一些勾當的確切證據,將這些證據丟擲去後,安家會落到何種境地還用明說嗎?
安成信臉漲得更紅,氣的,惱的,就算安家不把民眾放在眼裡,認為有他們這些世家在才有民眾生存的餘地,可也知道民意和輿論的力量,一旦被公開出去,首先那些暗地裡與安家來往的政客就會先跳出來大義凌然地拿他安家開刀,好樹立自己正義的形象。
☆、第六十四章 相認
下面混亂成一團的時候,狐王飄在半空中抱著尾巴看得歡樂,甚至飄到蕭雲沉頭頂上指揮一通,又去扯扯被蛛網粘住翅膀的八級獵人,蕭雲沉能成功逃到蕭啟鋒身邊狐王也是有一份功勞的,那八級獵人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扯自己的後腿,可當時顧不得回頭檢視是什麼東西。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