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也有些於心不忍,道:“我沒生氣,只是後宮本來流言就多,嘴長在別人身上,您也管不住,清者自清,您以後別再這麼做了。”
“好,好,”李暮易安下來心,笑道:“我很聽話的,溫溫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只要溫溫不生氣就好。”
只是後來,宮裡多了兩個犯事的宮女,其下場依舊是杖斃。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暮易漸漸長大,變得真正的成熟穩重起來,他終於熟悉了六部的工作運作,被皇帝召回,他開始上朝議事,與眾大臣們一起商討國家大事。下朝後李暮易總是跟在皇帝的身後,與皇帝一起辦公,皇帝也開始將一些比較簡單的奏摺交給李暮易批閱,朝堂上下,李暮易的能力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而私底下,李暮易依舊是那個天天圍著杜溫打轉,對其噓寒問暖的少年。
在李暮易與杜溫成婚第四年的除夕夜,全宮人都守在長歡殿裡守年歲,吃年夜飯,看歌舞,一起等待新一年的到來。
聚會結束後,帝后,妃嬪們都各自回宮。
李暮易與杜溫也結伴朝東宮走去,那夜,天上飄起了大雪,地上已堆積了厚厚的一層,兩人一開始並排走著,身邊跟著兩個提燈探路的小太監,宴會結束後二人都有些累了,此刻誰都沒有說話。
積雪太后,路並不好走,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腳下吱吱的踩雪聲。杜溫腳底一滑,沒站穩,眼看著就要倒進雪堆裡,虧得李暮易眼尖,一把將杜溫拉回,擁入懷裡。
“溫溫,小心一點。”李暮易說著,把杜溫扶著站好,看著杜溫那凍紅的面頰。
“恩。”
“免了,還是不相信你。”李暮易牽起杜溫的手,走在前面,讓杜溫跟在身後,踩著自己的腳印走,這樣不容易摔跤。
這次,少年在前,青年在後,兩人沒再有什麼交談,只是默默的走著。
杜溫看探路的燈光忽明忽暗,就看向兩側那提著燈籠的小太監,那小太監們都縮著脖子,抱著手臂,就怕冷風入體,而他們手上所提的燈籠在寒風下左右搖擺著,杜溫這才發現,他們正處於逆風的方向,可為何他卻感受不到一絲的寒風?杜溫抬頭看著前面站得挺直的身影,原來李暮易讓他走在身後不僅是為了防止他摔到,還為他擋住了寒風,頓時,杜溫鼻頭有些酸酸的。
當年那個矮他一個頭,身體偏瘦的少年已經長高長大,沒事時總是跟在他身後,撒撒嬌賣賣乖,出了事,那少年便站在他的前面為他遮風避雨,為他考慮周全。
兩人走回東宮,本來一個回正殿,一個回偏殿,可李暮易怕杜溫半路上出什麼岔子,執意親自把杜溫送回偏殿再說。
偏殿屋簷下,李暮易為杜溫拍去落在大氅上的雪花,囑咐道:“我過會讓人給你煮碗薑湯,可別忘了喝啊,大過年的病著可不好。”
“恩。”杜溫點點頭。
李暮易見杜溫算是安全抵達,便轉身打算離去,杜溫看著外面漫天飛舞的大雪,以及耳邊呼呼的風聲,他想現在說這是暴風雪也不為過了吧。
李暮易沒走兩步,就感覺到身後有人抓著他那披在身上的大氅,李暮易轉過頭去,見杜溫低著頭,只是抓著大氅不放手。
李暮易以為杜溫還有什麼事要跟他說,便問道:“溫溫,怎麼了?”
“現在外面風雪太大,這裡離正殿還遠,您要不要先在我屋裡坐一會,等雪小點了再走?”
李暮易先是一愣,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驚喜道:“溫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願意就算了。”杜溫鬆開了李暮易的大氅,轉身推開門,打算走入寢室。
“誰說我不願意了。”李暮易就怕杜溫反悔,還不等杜溫進屋,自己先一腳踏進去再說,杜溫的屋子裡很暖和,大概是伺候杜溫的內監們覺得差不多主子快回來了,就先在屋子裡架好爐子。
杜溫也跟在李暮易身後進了屋。屋子裡雖然點著幾個花燈,但也不算太亮,杜溫走到燈前,拿起火摺子又點亮了幾盞燈,這才將寢室照的燈火通明起來。
此時李暮易早就跑到火爐前,伸手去烤火:“好冷哦,還是溫溫好,心疼我,讓我進屋烤烤火。”
杜溫沒接話,讓李暮易把身上的大氅脫下來,然後抖了抖那大氅上的雪,掛在了衣架上。這時伺候杜溫的小太監端著托盤走進來,將托盤上的兩碗薑湯擺在桌子上,然後很識相的迅速離開。
杜溫走到桌子旁,喚道:“太子殿下,先過來喝碗薑湯吧,過會再烤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