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崩?!聽到這兩個字,何文柳表面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輕輕的問道:“皇上的身子好好的,怎麼可能就要駕崩了呢?”
“是瘟疫,”夏知傑將宮裡發生之事向何文柳全盤托出,“皇上無意間感染了瘟疫,起先御醫們以為皇上只是感染風寒,但當察覺到的時候,皇上身上開始起紅疹,據說現在皇上已經全身潰爛了。怕是活不了多久。”
“本宮知道了。”瘟疫,風寒,紅疹,潰爛,何文柳撲捉到了這幾個關鍵的詞眼,他站起身,送客道:“你回去吧,本宮就當你沒來過。”
“文妃娘娘!”夏知傑是知道的,如果何文柳還留在皇宮,必死無疑!“您難道還要為皇上守節不成?!您與皇后的關係一直不好,等皇上死後,他一定會找你算賬的!”
“皇后?”雖然從不過問後宮之事,但該知道的事情,何文柳還是知道的,“等太子繼位,怕皇后根本無暇顧及本宮,他饒不了本宮,可太子也饒不了他。”
“不是的!你不懂,現在宮裡宮外的情況十分危急,”夏知傑急匆匆的說道,他為了讓何文柳能相信自己,咬一咬牙,乾脆將周陵連同夏家即將逼宮一事說了出來,“皇后娘娘不會讓太子繼位的,他打算另立新皇……”
何文柳不動聲色的聽著,聽夏知傑訴說一切,他的身子微微靠向石桌,手支撐在上面,儘量讓自己別顫抖起來。直到夏知傑說完,何文柳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問道:“照你這麼說,皇后是勢在必得了?”
“是啊,”夏知傑點點頭,他以為何文柳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所以為了活命,您必須離開。如果您不願與韻兒公主離開,那……那微臣可以再想辦法。”
何文柳聞言,為難的說道:“可本宮是妃嬪,怎麼可以大搖大擺的離開皇宮,會引起懷疑的。”
“沒有關係,微臣早就替您打點好了,沒人知道微臣來見您,”夏知傑說著,從懷裡掏出兩個令牌來,是出入宮廷的令牌,他多弄到一個了,“只要您換一身內監的服飾,就能跟著微臣一起離開了。”
“是麼。”何文柳盯著夏知傑手裡的令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好,本宮願意與你一起走。”
“太好了。”夏知傑興奮的向前跨了幾步,可何文柳卻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夏知傑也發現自己逾越了,連忙說道:“那文妃娘娘,您趕緊進屋換衣服,微臣在這裡等你,趁著沒人看見,咱們得快點。”
“好,那你等會。”何文柳說完,轉身朝著自己的寢室走去。
夏知傑心滿意足的坐在石凳上,內心澎湃不已,他在來的時候一直忐忑不安,他怕何文柳不答應,怕何文柳覺得他輕浮,但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那個人願意與自己走!
他夏知傑由始至終與何文柳沒說過幾句話,甚至算是陌生人,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就算何文柳現在對自己沒有感情,可以後的日子還很長,自己可以慢慢感化他。
就在夏知傑嚮往未來的時候,不經意的瞄了一眼地上,由於太陽光照射的緣故,他看見地上有一個影子在悄悄的靠近,那個影子舉起手來,手中似乎拿著什麼,正要猛得向自己砸來。
幸虧夏知傑反應及時,他身子一側,只聽呯的一聲,東西砸在了石桌上。夏知傑由於閃躲的時候沒有保持住平衡,他猛的摔在地上,回過頭去,卻是何文柳站在他的身後!地上,石桌上都是花瓶碎片。
“文妃娘娘,您……”夏知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何文柳是想拿花瓶砸自己嗎?為什麼?!
此時的何文柳也是面色蒼白,粗喘著氣,他頭一次做這種事,卻失了手。夏知傑想站起身,但是何文柳的動作比他更快一步,只見何文柳隨手撿起一快花瓶碎片,然後立刻壓在夏知傑的身上,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何文柳握著碎片,用最尖銳的地方狠狠的劃過夏知傑的脖頸!
頓時,夏知傑的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何文柳的宮服。
割斷喉嚨的夏知傑根本活不了,他努力的掙扎著,想問何文柳為什麼!可何文柳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因為何文柳捂住了他的嘴,讓他一點聲音都發布出來。
夏知傑就這樣,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裡死死的盯著何文柳,見他的眼神從害怕到恐懼,從恐懼到安心,從安心到漠然,惟獨沒有內疚!沒有歉意!沒過多久,夏知傑的就不再動彈了,他雙眼怒睜,死不瞑目!
就在此刻,在屋內聽到有東西打碎聲音的小綠子和新月走了出來,他們被院子裡的情景嚇了一跳。新月趕緊衝上前去,拉開何文柳,“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