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說道:“人家家裡的事情,咱們又沒瞧見,就是亂猜也是於事無補。”
傅月明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得暫且罷了。
又過幾日,街上的店鋪修整已畢,貨物也已鋪排上架,只待擇日開業。
這日,因傅沐槐要去尋夥計,覓掌櫃,一早便起身了。正在上房裡吃飯,門上小廝進來回稟道:“姑太太來了。”傅沐槐眉頭一皺,待說不見,大清早起的,又不好意思,便說道:“讓姑太太先在前堂上坐罷。”打發了小廝,就叫人拿衣裳,戴帽子。
陳杏娘一面侍候,一面就說道:“這一大早的,她巴巴的就走來做什麼,你飯也還沒吃完呢。想必也沒什麼要緊的事,索性你吃了飯再出去,叫她在前頭等著罷了。”傅沐槐躊躇道:“好歹也還是一家子,這也難看了些。若日後咱們做了這門親事,四節八時往來也是斷不了的,未免難看些。這個時候過來,她多半也沒吃呢,把桌子抬出去,我同她一道吃罷。”說畢,徑自穿衣去了。
陳杏娘嘴裡呶呶不休,叫丫頭收拾了幾個食盒,帶到了前堂上。
傅沐槐來至堂上,果然見唐姑媽正在椅上坐著,她今兒穿著一件藍粗布夾衣,下頭一條一色的裙子,脂粉不施,頭上也沒戴首飾,臉上黃黃的,一副失魂落魄之態。
兄妹二人見禮過,各自落座。傅沐槐不待她開口,就問道:“妹妹這一早過來,可吃了飯了?”唐姑媽訕訕的笑道:“這幾日在家裡,我只生那個孽障的氣,黃湯辣水誰嘗過幾口也怎的,弄得這幅人不忍,鬼不鬼的樣子。今兒聽聞哥哥要出門,連忙一早過來,哪裡吃什麼了!”
傅沐槐點了點頭,說道:“既這麼著,妹妹且在我這兒吃了早飯再說話。”話音一落,兩個小廝便放了桌子,冬梅提了食盒上來,鋪碟放碗,安放筷子,兄妹兩個一道吃了飯。
飯畢,小廝端了兩盞香茶上來,二人漱過口。傅沐槐便說道:“妹妹今兒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唐姑媽話未出口,臉上先自紅了,半日方才說道:“說起來,是我們的不對。那孽障行出這樣不知高低的事兒,就打死他也不為過的。只是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以後養老送終都指望著他。哥哥惱他,不讓他再到鋪子裡,原也是情理之內,但如此一來,豈非了絕我?我家裡還有那兩個丫頭,還指望著攢上份嫁妝出門子。倒還望哥哥與我們一家子一條活路。”說著,便眼中滴淚,雙膝一軟,就跪了下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林府
傅沐槐聽了她口裡一番話,便已忖出她此次前來用意,看她跪下連忙上前攙扶,嘴裡說道:“妹妹何須如此,咱們是一家子兄妹,有什麼話自然好講的。”唐姑媽見他不鬆口,只顧跪著不肯起來,雙手扶著傅沐槐的膝蓋,涕淚齊下道:“哥哥不肯答應我,我便不起來,就跪死在這裡,也只是爛臭了這一塊地,哥哥也沒什麼好處。”
傅沐槐見她放出這樣的話來,大有脅迫之意,心中氣惱,將袖一甩,直起身子說道:“那你便跪著罷,我往鋪子裡去了。如今事情那麼多,哪裡有這個空閒!”
唐姑媽見他要走,只得收了眼淚,匆忙自地上爬起,上前牽住他的衣袖,哀聲央求道:“哥哥就這般忍心麼?好歹傅家門裡就得咱們兄妹兩個了。想及我出嫁那時候,哥哥親送我出來,拉著我的手,說將來不論我走到哪裡,孃家總是我的倚靠。夫家若是有什麼難處,也大可回來。怎麼到了如今,哥哥竟不認前頭的話了?親眼望著我落難,竟這般狠心麼!”
傅沐槐見她敘起舊情,心中一時不忍,就停了步子,回身說道:“你有什麼話,自管講來。我也不是不耐煩,只是今兒生意上的事情委實太多,沒功夫在這裡閒講。”說著,又扶著唐姑媽重新落座。
唐姑媽坐在位上,抽抽噎噎的講不出話來。傅沐槐見狀,只得喚小廝端了杯滾茶出來。唐姑媽接了過去,吃了兩口,略定了定心神,方才厚著臉皮開口說道:“如今哥哥不叫睿哥兒到鋪子裡去,弄的我們一家子沒了生計。我心裡七上八下的,總沒個底兒。說不得今兒只好再來求求哥哥。雖是你那外甥不好,然而有他在鋪子裡,也替得哥哥些手。”說畢,看看傅沐槐臉色不善,又趕忙說道:“就是不能,也請哥哥再與他個差事,總不要讓我們一家子斷了生路。如今哥哥又新盤了個鋪子,聽聞是要同這城裡頭一號的林家合作買賣,哪裡不需要個人使,就把睿哥兒放在那兒也好。”
傅沐槐見她開口相求,倒不好一口回絕,便含糊說道:“若說起來,倒也不算什麼。只是這新鋪子,也不是咱們自家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