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曼微微一僵，就連流殤都睜大了雙眼，似乎在消化著季疏雲這話的震撼。
氈房中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下來，就連流淌的燭火都昏暗了下來。
季疏雲嘴角噙著淡淡的笑，任由兩人打量著。
半晌，巴爾曼深呼吸一口氣，問道：“為何？”
什麼是她想要角逐天下的原因？
是權力？是金錢？是地位？還是那種操控眾人生死，翻手雲覆手雨的酣暢淋漓之感？
季疏雲懶懶抬眸，有些從沉睡中醒來的雄獅，渾身都透著一股駭人的威勢。
她沒回答他，只是眼神好似實質一樣落在他的身上，猶如面對一座巍峨高尚般，他竟然隱隱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亙古不變的真理，距離上一個朝代夏朝覆滅至今，已過了三百年！大戰在即，天下也是時候大統！既然如此，為何要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上，為何要期待別人給你你一個天平天下？”
“什……什麼？”巴爾曼眉頭蹙得更緊了，如果只是因為這樣就要角逐天下？
這個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吧？
許久之後，季疏雲忽然輕笑一聲，道：“因為，我要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用我的力量，創造一個沒有戰爭的國度，為了保護我最心愛的人們。”
對，不是因為要有多麼至高無上的權利，多麼萬人敬仰的地位，只是想要給自己的家人一個平安的環境。
為了所愛之人而戰！
聽見這麼雄圖壯志甚至是近乎於瘋狂的假設，巴爾曼心中竟然沒有一絲的嘲諷，更加沒有不屑，也不認為季疏雲只是痴人說夢。
彷彿一切的不可能到了季疏雲這裡，都會變成可能。
他垂了垂眸，認真的考慮起來。
雖然季疏雲現在只是一個雲城城主，手上並沒有任何軍隊，更加沒有稱帝的條件，甚至還只是一個女子，但是他隱隱從她身上看到了一股王者之氣。
這種氣息，這種銳利，幾乎可以打破一切桎梏和束縛！
☆、2008。第2008章 天下大局三（二更）
巴爾曼的心重重跳動著，前所未有的緊張。
答應還是不答應？
無論是哪一個選擇，對於他而言都是挑戰，都是一場必須以全族的性命好昌盛為賭約的賭局。
如果不同意季疏雲的條件，接下來就是九國發難、雲城發難，自由城邦落井下石，厥羅趁機而上。
因為那背後之人已經將一切的矛頭指向了他女金族，雖然女金族的勇士以一敵十不在話下，然而，在勇猛，他們也只是血肉之軀……
想要保護自己的領域，保護自己的族民，保護她……這似乎是唯一的一條道路了。
但是和她合作，這真的是他想要的麼？
屈居人下？！
讓他的子民永遠成為別人奴僕？！
思及此處，巴爾曼重重閉上了眼睛。
對於他而言，這的確是個難以抉擇的事情。
似乎是看出了巴爾曼的掙扎，季疏雲滿意一笑，一個心存仁慈和傲骨的王者，才是她追求的合作伙伴。
揚眉一笑，季疏雲道：“你放心，如果我們合作，我保證，自由城邦、厥羅還有其他的部落都屬於你，你雖然無法封汗，但是你和你的子明，擁有絕對自治權。”
“什麼？”巴爾曼猛地睜開眼睛，難以置信看向季疏雲。
“對，你依舊保持現在的稱呼，女金王，不需要改為州郡。屬於你的地界，我會安排人協助你管理，但是具體的決策統治，有你自己負責。”
在季疏雲佔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她還能開出這樣的條件，不單單是巴爾曼驚呆了，就連君臨天、顧麟和墨卿書都有些側目。
“而且，我還會將我們中原地區的種植技術等等交給你，這樣你們就可以不用再過逐水草而居的生活。如果你同意了，我們就合作，如果你不同意……”
不同意？
巴爾曼心中有些無奈的笑了。
且不說季疏雲一人獨斬三千精兵那恐怖的武器，霸氣的身手，那詭秘的心思，就是憑藉她和流殤的關係，她對自己的救命之恩，以及現在她開出的豐厚條件，他都不能不同意。
不得不說，季疏雲當真是一個談判的高手。
巴爾曼咬了咬牙道：“我需要再考慮考慮，然後告訴你答案。”
雖然是作為一個附屬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