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並無不妥,只是這西瓜,還望世子妃恕罪,前兒不久侯府來人,說是老太太想吃得緊,奴才想著世子妃定是孝順,便讓人將冰窖裡的瓜都送去了侯府。”
他這樣一說,似乎將所有事情都推到了老太太身上,若是秋水菀懲罰了他,便是她不孝,竟是連這常見的水果都不捨得給自己的祖母送去,果真是會說話。
“這倒沒什麼,老太太想吃你們自然得給,管事的做得對,我這裡不責怪你,便是管事的,莊子內雖說一切都好,可這賬目,我卻不得不看,也不是不信任你,實在是總要意思意思。”
冰窖裡是否真的沒有了西瓜她會查,這西瓜是否真的給了老太太而不是張氏她也會查,不過在查的期間,賬本她也是必須看的。
但聽她要過賬,管事的心裡不免有些焦急,可最後還是硬生生應下,“是,奴才這就去尋了賬本。”
主子要過賬,做奴才怎可阻止,好在他這賬目做得精細,便是瞧上一瞧,又哪裡能夠瞧出什麼端倪。
時間過去兩刻鐘,管事的尚未回來,秋水菀的嘴角慢慢勾起,目光深邃。
“小姐,管事的定是找人去通報夫人了。”
茯苓翹首望了望外面,心下有些著急。
秋水菀起身,開始大量屋子裡的一切,“我就是要讓他去通知張氏,否則,咱們怎麼抓住把柄。”
話落,向藍煙與冬青使了個眼色,便見兩人匆匆退出屋子,各自去了一個方向。
環柳扶著秋水菀往門邊走去,對著茯苓道:“管事的若不去忙著他的事情,藍煙及冬青怎麼下手?”
莊子裡大多是張氏的人,可也不排除有莫氏以前留下的人,若是還能尋得一兩個忠心之人作證,秋水菀懲治起來便更加有憑有據。
“奴婢不是很明白。”
茯苓有些茫然。
“稍後就明白了。”
話到這裡,一抹灰色身影出現在眼前,環柳立刻扶了秋水菀回到座位,便見那抹灰影已經入得屋子。
“讓世子妃久等了,奴才也是一時糊塗,竟忘了賬本原不在書房,而是在臥房。|”
秋水菀笑得溫柔,示意環柳取了賬本過來,“無事,反正這天兒也還沒完全消暑,自當是歇息歇息又何妨。”
見她笑得這般親切溫和,管事的自然以為她是個好欺負的主,當下腰板便直了。夫人這次錯了,世子妃這樣的人,怎麼瞧也瞧不出哪裡厲害,不過也是個小丫頭,他好歹歷經幾十年,難不成會比不過一個小丫頭嗎?
“世子妃慢看,奴才還有些事情,便先告退了。”
瞧出秋水菀是個好拿捏的主,管事的自然沒有必要畢恭畢敬,好歹這莊子現在還得靠他,便是世子妃又怎麼了?她還得仰仗自己。
話落,隨隨便便行了個禮,就退了下去。
茯苓瞧著心裡氣不過,衝著他的背影便罵:“呸,什麼東西,竟是將世子妃都不放在眼裡。”
秋水菀瞧了茯苓那樣,搖搖頭,溫言道:“茯苓,理他作甚,別忘了咱們今日來的目的。”
這會兒自然是會讓他高傲一下,等會兒,他便傲慢不起來了。
環柳沒有茯苓那般衝動,可心裡也是有氣的,“小姐,這管事的變化速度太快了,方來時還恭恭敬敬,拿了賬本後竟是這般狂妄的態度……小姐你看……”
“管事的到底活了這般大的歲數,對自己的眼光還是深信不疑的,先前定是張氏告誡過他要小心,可他瞧著咱們不過幾個小姑娘,是以腰板就直了。”
不管經歷多少,管事的始終忘了,表象與本質,是存在著區別了。
“這等目中無人之輩,活該好好懲罰。”
茯苓就是氣不過他不將秋水菀當做一回事這件事。
“自然是要懲罰的,他倒是忘了自己的賣身契在誰的手裡,被錢財矇蔽心智的人最是無藥可救。”
說著,秋水菀揚了揚手中的賬本。
管事的確實有幾分本事,這賬本做得毫無紕漏,如果只是對於懂得賬本的人來說絕對看不出任何問題,然而秋水菀卻是自小學習珠算、心算及加減乘除,這點小小的手腳便想要瞞過她嗎?笑話!
“小姐,你看出問題啦?”
這太快了吧,她們不過說話間,小姐就已經找出漏洞了,這速度……
茯苓十分崇拜地看著秋水菀。
秋水菀合了賬本,笑,“我看不必多看了,一共有三十二處錯處,到我手裡的銀子,目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