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走著一邊說,待掀了簾子進去,迎上的是秋水菀笑眯眯的眼,“兩個丫頭,有什麼事要來求小姐我啊?”
茯苓與藍煙互望一眼,頓時清脆地笑出聲來,“小姐,你可真是神通廣大。”
秋水菀自軟榻上坐起,換了個姿勢將自己的雙手撐著下顎放在矮几上,笑得越發燦爛,“我有千里眼順風耳啊,環柳是我的千里眼,環佩是我的順風耳,你們說,是也不是?”
說著這話,秋水菀眉眼一轉,很有些調皮地看著環柳與環佩。兩個丫頭只笑,並沒有回答,半響,站在旁邊伺候的冬青與錦屏也笑了起來,緊跟著,茯苓與藍煙也放聲大笑,一時間,整個清菀居內便全是笑語。 ^_^
☆、25 大婚前夕(4)
孃親留下的嫁妝秋水菀也是很想親自前去瞧一瞧,八年了,這八年來,綠柳別莊裡的人事哪裡還能完全保留,那莊子裡的管事、長工、僕婦,怕是早就換成張氏的心腹,如今重新回到自己的手裡,她也是該整頓整頓的。
於是,第二日一大早,秋水菀特地起了個大早趕在眾人請安之前去了荷香居,向老太太說了出府前往莊子一事,磨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得到允許。
留了環佩與錦屏在府裡,秋水菀匆匆換了身外出的衣裙,帶上其他四名丫頭出了侯府。
城南外一處名叫‘三味知情’的小酒館裡,獨自坐著一名中年婦女,看那模樣,雖然有些憔悴,可也難減天生麗質,尤其那一身華麗的打扮與高貴的氣質,更是讓她看起來非同尋常。
且四下隨從丫頭不少,雖多是喬裝打扮,可也看得出,其中不乏武功高手,是以,路過酒館外的行人,總是會忍不住向裡面多看兩眼。
“果然在這裡!”
不遠處,慕容離一襲青衣悠閒地走著,手中摺扇似乎從未離過手,話落,快速看了眼酒館內的婦人,神色雖未變,眼裡卻忍不住流露出一股哀傷。
楚君燁鳳眸一眯,掩藏住心中最真實的情感,“每年六月,總會這樣,三味知情,好一個三味知情!”
三味,乃是指:酒味、菜味、人情味。知情,便是嘗此三味可解情字為何,是,確實不錯,在這裡用過膳、喝過酒、悠閒小坐過的人都明白情為何物,可是,終究還是有人為情所傷。比如,此時正坐在酒館內獨自悻悻用膳發呆的婦人。
“駙馬爺已經失蹤整整二十年了!”
韓子俊冷冷的聲音響起,似乎沒有任何感情,卻又似乎含著某種悲哀。
楚君燁幾不可見地搖搖頭,扭頭去看慕容離,才發現他美得過分的臉上不知何時生了一道細長的傷痕,便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同時伸手輕輕觸碰那道傷痕:“你臉上怎麼了?”
說起這個,慕容離原本還笑得張揚的美麗俊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有些憤憤然地回道:“怎麼了?還不就是楚汐,要不是我讓著她,她以為她可以碰到我?”
楚汐雖然會武,可她那點雞毛蒜皮的功夫在女子面前顯擺顯擺也就罷了,在他慕容離面前,那算個什麼?他不過是礙著她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所以不好對她動真格的罷了!
可她倒是好,他越是讓她她就越是放肆,最後,便將他美美的俊臉給抓傷了!哼,刁蠻的女人!
“哦?你如何惹著她了?”
楚君燁如是問著,唇角的弧度也越來越大,看上去既邪惡卻又俊美無鑄,用秋水菀自己的話說,那便是妖孽!
是了,三個大男人一面走一面閒聊的畫面早已經被不遠處正緩緩向前行駛的馬車裡的秋水菀給看得一清二楚。她雖從未見過齊王世子楚君燁,可因他在京城太過出名,每月總是會出門替秋水菀買些物什的冬青卻是有幸見過的,是以,秋水菀能夠知道前方身著雲白玄色花紋錦袍的男子便是她那不久後將要嫁的丈夫。
“小姐,是姑爺!”
茯苓但聽冬青向秋水菀說明,立刻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什麼姑爺不姑爺的,可別胡說!”
秋水菀小聲訓斥她,同時放下車窗邊上的簾子。
他果然是喜歡男人的,不過,那青衣公子也著實美得過分了些,若不是她清楚明白男人與女人的區別所在,怕是她會將那公子誤認為是一名傾國佳麗。看來,往後的日子,定是會不太順利了!
茯苓被訓斥,立刻乖乖住了嘴。環柳搖搖頭,小聲詢問,“小姐,咱們要不要繞道?”
她們坐的馬車外明明顯顯標有平南侯府的標緻,按照外界傳言的這位未來姑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