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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雪的腦袋頓時“嗡”了一聲。嫩蔥一樣的手指上。兩條剛剛閉合的三角口子刺目地躺在那裡,邊緣還泛著有些泛紅發黑的淤痕。讓人看了忍不住心裡直往一起抽抽。
“這,這真是她給你剪的?”北雪握著胡桃的手不放,驚得眼皮直跳,“這多懸沒剪到骨頭,她怎麼下得去手。”
胡桃終於由無聲的眼淚轉為嚶嚶的低泣,“姐,那個家我真的住不下去了。除了你,我不能和任何人說。若是我告訴了大舅母。她只會著急上火,說不定還要生病。若是我告訴了大表哥,大表哥肯定會打大表嫂一頓,那樣我在家裡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可這樣就是辦法嗎?你就這麼任憑她欺負嗎?”北雪氣得雙手直抖,“今天她敢剪你的手指,以後說不定做出什麼更嚇人的事來。”又心疼地道:“妹妹,你不能太軟弱了。那就是你的家,你不要總把自己當外人。”
“我,我……”胡桃情難自抑,趴在北雪的大腿上痛苦出聲。
“好了。不哭,不哭!”北雪撫著她瀑布一般的油黑烏髮,一邊安慰著她。一邊在想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當晚,北川一個人回去了,胡桃留在了夏貞房間。
第二天,夏昱去了傘具店,北雪則帶著胡桃回了北家。
以前孫靈芝見到北雪也是不冷不熱的。這兩天自從聽說夏昱的身世不同,又看到夏家進出的人竟然有縣衙的人隨身保護,就更加堅信了這一說法。於是看到北雪的身影后,大老遠地就打招呼,“喲!妹妹回來了。快,快進屋裡坐。”
北雪牽著胡桃向正屋望了望。“娘呢?”
“集市上去了。”孫靈芝一揮手,“隔壁的王大娘說集市上的小魚便宜。娘就提著竹籃去了。”
北雪就衝胡桃笑了笑,“妹妹,你去收拾一下去繡坊吧!”
胡桃答應一聲,低著頭走了。
大家都不在,北雪也正好找到了和孫靈芝說話的機會。
“大嫂!”她走到孫靈芝和北焰的房間,也不客氣地坐在了桌前,開門見山道:“昨天桃子和我小姑子一個房間休息,我看到了她手上的剪痕,她說是你無意中剪的?”
孫靈芝臉色一變,翻著眼睛就瞪向門外胡桃房間的方向,“這死丫頭,居然向你告狀。”
“那就是說你承認了?”北雪雙目越發凌厲,語氣冰冷得如千年寒潭,令人發顫。
“妹妹,桃子手上的傷我也不是故意的。”孫靈芝一副慢吞吞的樣子,歪在桌邊一副陰陽怪氣的表情。“就是我倆搶一塊布料,結果我不小心……”又升高語氣強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北雪正了正身子,表情越發嚴肅起來,“嫂子,有些話我就不得不說了。我故去的爹和桃子故去的娘是同胞兄妹,感情不是一般的好。甚至我爹的命都是因為桃子的娘而丟掉的。桃子從小就在我們家長大,雖然和我們兄妹不是同姓,但感情勝過親生兄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對她若是被我大哥知道了,他會怎麼對你?”
孫靈芝身子顫了顫,翻著眼睛支吾道:“怎麼,怎麼對我?”
“他會休了你,寧可打光棍,也不會讓你欺負了胡桃。”看她一副不大相信的樣子,北雪接著道:“胡桃從小可是由大哥照顧著長大的,大哥對她的感情甚至超過了我。”
“是,是嗎?”孫靈芝有些結巴。
顯然這句話在她心中有了威懾力。
雖然面上表現得不以為然。但是心裡卻是認同了。因為每一次她說胡桃不好的時候,北焰總是在反駁她,甚至是批評她。可北焰越是這樣,她就越發覺得胡桃討厭。
“大嫂。”北雪繼續道:“好在這件事情還沒有鬧大。胡桃是個懂事的,她沒有哭哭啼啼地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娘,更沒有告訴我大哥。這是在給你留幾分顏面。你若不識好歹地再繼續作惡,那可別怪我把這件事情鬧大,我哥那脾氣你不是不知道,到時候有什麼後果你自己負責。”
“你,你這是威脅我?”孫靈芝一拍桌子。
她也是家中獨女,也是被爹孃寵大的。北雪不是不知道這一點,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要出言相勸。
“我用得著威脅你嗎?”北雪雙眼微眯,“胡桃的手指就在那裡,扯過來看一下就行了。你信不信我若把胡桃的手指拿到大哥面前,告訴他這是你弄得,他馬上會給你一個嘴巴,然後讓你夾著包裹回到孃家去。”
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