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這邊一得了這個情形,立馬就去告訴了冬晴。當天下午,雲惠便自己去了景仁宮,順便帶上做工精緻的小手包。
雲惠前腳剛出門左拐,右邊就來了那麼一位。
也不知道是在乾清宮坐累了,還是一時心血來潮,批完奏摺,玄燁一抬頭,對李德全道:“去延禧宮你惠貴人那兒瞧瞧去。”
李德全一聽,頓時心中大喜,主子跟後宮這僵持了那麼久,終於肯挪步了。自己也這麼打算著,萬歲爺要是再這樣,他都想找惠主子出面了。
一行人慢悠悠地來到了延禧宮,發現只有幾個奴才在,一問才知道是去了景仁宮。李德全心裡有些失望,這惠主子,走的真不是時候。於是小心翼翼地問玄燁道:“萬歲爺,咱們要不要也去景仁宮?”
玄燁一抬臉,“朕來的是延禧宮,你問朕去不去景仁宮作甚?”
“喳。”李德全忙低下頭。
“她不在就進去等。”玄燁拂了拂袖子,大步流星朝堂屋走去。
“你誰呀?”
剛一進屋,就聽到一聲嬌聲嬌氣略帶傲嬌的問候。玄燁一皺眉,這慵懶傲嬌的聲音不就是她麼?那門口的奴才為什麼要說她不在?簡直是欺君!不對不對,他們沒那麼大膽子,肯定是那個丫頭故意的,說只要皇上來了,就說她不在。嘿,還真大膽!看朕怎麼治她!
於是玄燁清了清嗓子,沉聲道:“朕。”
“你誰呀?”
“是朕。”
“你誰呀?”
“是朕!”玄燁那叫一個氣啊,這個死丫頭,不由站在了堂屋中間,氣得直揮手,“人呢?給給給……給朕滾出來,讓你們主子出來!”
秋染、春棠嚇得慌忙跪下,“回萬歲爺,主子去了景仁宮。”
“胡說八道!”玄燁龍顏大怒,一拍桌子,只聽屋裡又是一句,“矮油,嚇死了個人了呦。你誰也呀?”
玄燁這回一聽,更是氣了,反問屋裡的人道:“你不是惠貴人,你誰呀?”
哪知那聲音忽然又嚴肅了起來,道了一句,“是朕。”
嘿!
李德全也愣住了,這什麼玩意兒作的妖?四喜子一看,立馬嚇得屁滾尿流,磕頭如搗蒜道:“萬歲爺息怒,這是小主最近養的一隻鸚鵡,正學話呢。”
“哦?鸚鵡。”玄燁一聽這個,眉毛揚了揚,怒火也滅下去一半。說著便向裡屋走去,只見梳妝檯旁一個架子上,果然放著一隻紅嘴綠毛鸚鵡。正歪著頭看著他,見他過來了,頓時來了精神:“藥藥,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一個雞蛋一塊錢,韭菜香菜全不要!e on baby!雅美蝶!”
雖然聽不懂說的是什麼,可看那鸚鵡的囂張樣,活脫脫就是主人的樣子,玄燁氣得七竅生煙,指著那鸚鵡轉頭對李德全道:“這……這都什麼玩意兒?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兒!”
正氣得要轉身呢,一腳踩著個軟綿綿的東西,頓時嚇了一大跳,低頭一看,毛茸茸的。“這又是什麼玩意兒?”
春棠支支吾吾道:“回萬歲爺,這是小主縫的……拖鞋。”
“拖鞋?”玄燁皺起眉頭,俯身彎腰捏起一隻,只見那鞋子是漢人鞋子的改良版,沒有後腳跟兒,前面繡著兩個花紋,和自己上回拿著的那個荷包上的沒嘴的白貓一樣。
“小主說沒有包上後腳跟兒,穿著舒服。反正在自己寢宮裡也沒人看見。”
玄燁輕哼一聲,“她倒會享受,這麼大腳。也就早年朕把她收了,不然肯定嫁不出去。”再朝四周看看,自己有日子沒來了,發現屋裡添了不少新東西。那牆根兒底下一溜都什麼玩意兒?可醜了,大嘴臉上一道疤,戴個破草帽,他拿起那個泥人兒翻過來看看,只見底座上寫著:我是要做海賊王的男人。
“海賊王是哪個國的王?沒聽說過,做海賊王的男人?這是個有龍陽之好的。”玄燁喃喃自語,把那泥人放了下來。目光瞬間被旁邊一個泥人深深吸引,金色長髮兩條大辮子,額前一個月亮,兩條修長的大腿……
“呦呦呦。”玄燁忙把那泥人放下,手遮住半邊臉做躲閃狀,“真不害臊,做的這什麼,低俗!衣服都沒畫完呢,就擺在這兒。給旁人看見了成何體統!”說著指指四喜,“這又什麼?”
四喜膽怯地看了皇上一眼,小聲道:“回皇上,小主說是美少女戰士。”
再一看,旁邊一隻凱蒂貓的,跟自己那個荷包花紋一模一樣,還是這個看著舒服。“李德全,你說她做的這些都是什麼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