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託著腮在榻上靜靜地看著小玄子,搖搖頭,笑道:“你可別把手伸過去哈。”
“咱姑娘要皇阿瑪過來,你看果兒,你額娘吃醋了。來,親親皇阿瑪。”正樂著呢,“咔嚓”一口,小格格長開小嘴就咬了過去。
“哎呦呦!丫頭,你可真是……嘶,綿裡藏針、傷了你皇阿瑪的心哪!”玄燁忙縮回手。“嘿,這小丫頭,什麼時候牙這麼厲害了。”
雲惠慵懶地微微笑道:“說了不讓你湊過去,你還過去。她最近牙齒長得厲害,見什麼都想咬咬。”
玄燁走了過去,摸了摸雲惠的前額,“你這個小東西,知道她咬人,你是故意想看朕被咬是吧?安得什麼心?”
若是平時,她定會故作驚恐地“求饒”,或者厚著臉皮,撒個嬌什麼的,今兒卻反常,懶洋洋地嘆了口氣,面露愁容,朝靠墊上一靠,自顧自用手指繞著帕子。
玄燁看出了不對,於是也不抱閨女了,“朝那邊去去,給朕挪個地方。”
雲惠朝小几旁一努嘴,“那不是地方?”
“朕不坐那兒,就坐你半邊,你不挪,朕可就坐你腿上了。”
雲惠老大不情願地朝旁邊歪了歪,給他騰出個地兒。玄燁坐了過去,惡狠狠地道:“給朕過來,嘖,怎麼那麼沒眼力呢?靠過來!給朕親一口!”
她只好依著他,靠了過去,把臉側了側。
玄燁在她的右臉頰“啪”地親了一口,摟著她在懷裡,輕聲問道:“小九子啊,怎麼啦?還從來沒見你愁過呢?來,跟哥說說,就不信了,還有哥解決不了的事兒。”
雲惠忍俊不禁,輕輕捶了他一下,“皇上就愛拿臣妾開心。”
“你可不是朕的開心果兒嗎?就連小格格,也像你一樣可愛。”
這話說的倒是很中聽。
“唉。”
玄燁這回是真生氣了,“不許嘆氣,再嘆氣就把你攆出去,咱父女倆一起過,沒你什麼事兒。說,怎麼了?”
“你說我這胎要是個阿哥該怎麼辦?”這話雲惠這幾日真是憋在心裡很久了,也愁了好一陣子了。她隱約估摸著,這孩子應該就是大阿哥胤眩��
玄燁不明白了,“阿哥怎麼了?阿哥不好嗎?多少人盼著生皇子,你這怎麼還愁上了?”
雲惠臉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你別一副這個樣子,就跟……好幾天沒如廁似的。”玄燁拉著個臉,一臉嫌棄地看著她。
連開玩笑的心思都沒有了,雲惠索性直截了當地道:“萬歲爺,臣妾就直說了,反正憋著也難受。你說先前馬佳氏和皇后娘娘的大阿哥、二阿哥都沒了,那臣妾生下來的若是個阿哥,豈不是就是大阿哥了?”
話一出口,玄燁頓時明白了過來,這丫頭是擔憂自己這一胎生下來的若是個阿哥,那就真成了眾矢之的。成了大家都很忌憚的一個,對大阿哥也不好。而自己,說實話,心裡也不是沒有思量過,若納蘭氏真的生了皇長子,以後到底立嫡還是立長,還是立賢,都是一個頭疼的問題。
論恩寵,他自然是希望他和納蘭氏的孩子能立為太子。可赫舍里氏一族和太皇太后那邊,未必好交代。
就是納蘭氏生了個格格,自己想給她晉升一下位分,上回跟皇祖母提了一下之後,皇祖母連看都不看他,只道:“都還早呢,還是等生下阿哥再說吧。
皇祖母這是怕納蘭氏的恩寵太盛了,對誰都不好。
原來她也有這個擔憂。
想到這裡,玄燁把雲惠摟得更緊了。“你放心,朕不會讓咱們的孩子受一丁點的傷害。”
聽到這句話,雲惠心裡愈發酸澀起來,有點想哭了。在這深宮之中,她還是頭一回有了害怕。以前她從來不想著去爭什麼恩寵,也不喜歡眼面前這個人,就是從一進宮開始,兩個人就鬥來鬥去,鬥智鬥勇的。
那會兒自己還踩過他的腳,三番五次打過他呢。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冤家就變成這個“冤家”了。
有恩寵、有人疼有人愛,真好。現在又有了小果兒。可一想起日後的九龍奪嫡,雖然正史知道的不多吧,可電視劇總看過些。雍正和他娘都不是個善茬子,貌似康熙的幾個兒子和娘,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那她該怎麼辦?逆流而上還是急流勇退?
不,她來古代一遭,並不想逆轉乾坤、指點江山數十年。她更期盼自己的孩子能夠安寧康健,不要爭個你死我活。
“說真的,朕與你無話不講,若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