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吃的多。所以他便也沒有讓傳太多的膳食,只兩人份的粥,最近雲惠愛喝玉米粥。他是不愛這個玉米棒子的味兒,便一大海碗白米粥、一大碗玉米粥;雲惠愛吃水晶蒸蝦餃,便讓御膳房給傳了一份過來;一籠鮮肉灌湯包、一盤素餡包子、蝦皮蛋餃、糯米餈、奶豆腐;一碟蒜蓉黃瓜拌木耳,涼拌乾絲、醬菜,還有一碟子糖醋拍水蘿蔔,這正當季,那丫頭也愛吃。
人家愛酸愛辣,那是有喜了;她呢,愛酸愛辣,純粹就是愛酸愛辣。
長這麼大頭一回出遠門,想想就精神倍兒爽。小玄子特地起了個大早,穿戴好便裝,編好辮子。終於不用穿龍袍了,玄燁挑選了一件鍺色長袍、烏金小馬褂,腰間懸了一個玉佩,打扮得和尋常人家公子一樣。
裝扮好,便帶著小玉子一起去了延禧宮鬧雲惠。心想,那丫頭定還沒起呢,索性讓御膳房直接把飯端過去,看她聞著香味起不起來。
到了延禧宮,剛邁進寢宮的門,就聽到屋裡一陣“哼哼唧唧”。玄燁趕忙走了進去,掀開門簾,見她已然穿好了中衣,正坐在床邊揉眼睛呢。春棠站在一旁勸著,夏蓮端著盆和毛巾。
“怎麼著?誰又招惹你了?”玄燁是又氣又心疼,過去一看,好傢伙,倆眼睛底下烏青,還有點浮腫,很顯然昨兒晚上沒睡好。
玄燁有些責備地問宮女道:“昨兒是誰值夜,怎麼主子睡不著都不曉得哄?”
冬晴嚇得趕忙跪了下來,“奴婢知罪。”
雲惠伸手拉了拉玄燁的袖子,知道他是在唬人,可她知道,丫鬟不知道啊,回頭再把人家嚇著。兩人就並肩在床邊坐著,“是我太興奮了,睡不著。”
興奮?玄燁蹙眉,昨晚上他又不在帳子裡,她興奮什麼?
玄燁一臉沒好氣地看著她,雲惠不好意思地笑笑,摸了摸自己後脖子,“就是想想要出宮門了,太興奮睡不著嘛。”
原來為的是這個原因。玄燁頓時哭笑不得,還真是小女兒家。“你到底是有多不想待在紫禁城裡?是不是想著當初被朕選進宮,還不如嫁一個鄉野土財主?”
雲惠想了想,認真地點了點頭。
見她神情還不像說假話,玄燁罵了一句,邊捏了捏她肉呼呼的小臉蛋,“跟你嚷嚷客氣客氣,你還當真了?胡說八道,朕貴為天子,難不成還比不上一個土財主?這全天下的土財主加起來都不如朕富。你這小腦瓜是怎麼算這個賬的。”
那還真不一定,你要是往南走,莫要說是全天下的地主,江南的十個地主可能就能比國庫有錢了。您這才真是沒見識過。不過這種話也就只能自己心裡想想了。
玄燁嘆了口氣,大概其是外頭的那股子新鮮氣、自由勁兒讓她神往吧。這個他還真給不了。也不想掃了她的興,於是便打趣道:“那你跟朕說說,如果你不在後宮裡,將來老了你最想作甚?”
雲惠的眼神中流露出驚喜,“如果不在宮裡啊,那臣妾最想去東北,尋一處鄉下僻靜村莊,蓋三間瓦房,有個大院子,門口栓條狗,要黃底子黑眉毛的,院子裡曬著玉米、高粱,臣妾用針線串著紅辣椒。”
本來還以為她想著能與他白頭偕老,共看浮沉呢。結果竟是這等鄉村愛情。玄燁更加哭笑不得,“朕都覺得跟你坐在一起格外跌份兒!”
這時,秋染走了過來,手裡拿著衣裳,笑道:“小主,您快穿衣裳吧,膳房的傳菜已經到了,一會兒該涼了。反正昨兒晚上也沒睡好,不若回頭路上睡。”
玄燁朝雲惠白了一眼,自顧自說道:“路上睡倒沒什麼,只不過中午還得路過納蘭家。你這副樣子,旁人不知道還以為被朕打了。不若你再接著睡會兒,下午再出宮吧。”
雲惠一聽,立馬坐了起來,拉住玄燁的胳膊,“不困不困,馬上起來。”這種事情夜長夢多,說不定過了箇中午就去不成了。
待洗漱完,二人用膳過後,便出了宮。
玄燁這回下揚州身邊沒帶李德全,帶的是小玉子。宮裡很多的事情都還需要李德全去管,總得留個人來應付。
雲惠有些蒙圈:康熙微服私訪,不是應該帶著宜妃、三德子、法印、小桃紅嗎?宜妃她不敢問,因為目前來說宜貴人應該就是未來的宜妃,可是三德子呢?難不成就是李德全?雲惠邊喝稀飯,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
玄燁哭笑不得:“你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宮裡沒這幾個人。快吃飯,吃完好出宮去。”
馬車從西華門出宮,直奔納蘭府。
納蘭府在城東,地處繁華。正趕上巳時三刻學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