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種土著呢!
便對御膳房的人道:“那就都傳到延禧宮去。”
“嗻。”
鹹福宮
不一會兒,桌子上也佈滿了菜。什麼八寶鴨、咕嚕肉、奶香八珍小饅頭……玄燁看看就覺得嘴裡有些沒味兒。
赫舍里氏抬眼看看玄燁,心裡有些沒底氣,“鰲中堂的家……”
“世上已無鰲中堂了。”玄燁低低地打斷道。
“臣妾失言,罪臣鰲拜的家眷,不知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她是為著這個事。玄燁兩手握拳,在大腿上漫不經心地捶了捶,“你是中宮,後宮女人不得干政,這你應當知道。你也是聰明人,怎麼還來跟朕提這個?”
見她半晌不吭聲。玄燁看了她一眼,接著道:“你,聰明、端慧,比她們那些女人都有見地。朕知道你不是一時糊塗,你想給瓜爾佳清婉求情,你的心情朕可以理解。可你要分清孰重孰輕,若鰲拜真是犯了誅滅九族的大罪,他的家人一個都逃不掉。若朕以後的哪個兒子犯了大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朕同樣不會姑息。
你身為後宮之首,應當恪守婦德,多把心思放在朕和後宮的妃嬪身上,也別總在自己的宮裡。你就是喜歡清靜,也應當讓她們常去給你行請安禮。朕很樂於見你今天這樣的打扮。”
聽完康熙的回答,赫舍里氏曉得,再多說也無益了。
“朕不殺鰲拜,讓他老死獄中吧。他的家朕已經下旨抄了,他侵佔的那些土地,都沒入公中。本是滅九族的大罪,念在他為老祖宗立下汗馬功勞,免此罪,褫奪世襲爵位。都去做平頭百姓去吧。”
康熙起了身。
赫舍里氏福了福身子,“臣妾謹遵皇上教誨。”
正說著,傳菜的太監魚貫而入。
康熙黑著臉,也沒了幾分吃飯的興致。
她不該跟他提鰲拜的,即便幼年在家時,她同瓜爾加清婉有舊情誼。她是仁慈也好,心軟也罷,都不該提的。
一頓飯沒用幾口,康熙就停了筷子。
“朕還有奏摺要批,改日再來看皇后。”
康熙出了鹹福宮,大嬤嬤急了,“娘娘,老奴就說您不該跟萬歲爺提這事。結果,萬歲爺本來就沒打算處置瓜爾加一族不說,您還遭了埋汰。皇上親政,和以前不一樣了,您……就是性子如此,也該改改。說句大不敬的話,這自古以來成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談什麼情分不情分?這情分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夫妻倆過日子才是實實在在的,總得生兒育女不是?”
大嬤嬤烏仁哈沁是皇后從府裡帶來的,從前是奶孃,有些旁人不敢講的話私底下都會跟皇后說,也是為了她好。
“也是……”赫舍里氏聽了大嬤嬤的話,若有所思。
再說康熙出了鹹福宮,大步流星地向前走著飛快,李德全忙不迭地跟上,“爺,咱這是去哪兒?”
“去延禧宮。”
李德全一聽急了,“皇上,這皇后娘娘……”
“你是不是還嫌上回板子捱得不夠?”康熙眼皮也不抬,只顧往前走著。
李德全連連點頭,邊急著趕,邊喊道:“擺駕延禧宮。”
待康熙一行到了延禧宮時,雲惠那邊已然都吃上了。上回吃烤魚,冷得快,這回她參照現在的做法,給這鐵盤子來了個升級版,底下架著吃火鍋的鐵架子,點上小火,烤著,這樣就一直是熱的。
正吃著香噴噴的,忽然聽見李德全的聲音,喊著“皇上駕到”。雲惠一口魚差點把刺卡進嗓子裡。
剛準備出門迎接,發現他人已經進來了。
這唱的是哪出?
“臣妾給皇上請安?”
康熙也不顧她免禮不免禮的,就自顧自往桌子邊上一坐,“呦,吃的還不錯。這都是些個什麼?”
李德全忙向雲惠擠擠眼,雲惠又朝康熙的面上看看:敢情兒這是在鹹福宮生了氣出來的呀!這你哪兒能來我這兒,回頭再被傳成因為她、和皇后生分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坐過去,玄燁正拿起筷子,戳戳齊,就準備夾菜。雲惠“呀”了一聲,又住了嘴。
“想說什麼,有話就放。”
“那個筷子是臣妾剛才用過的。”
“怎麼?你還嫌棄朕的龍涎不成?”
“不不不。”雲惠忙擺擺手。
這是在哪兒受氣了?
一般只有人在憤怒的時候,才會想著大吃一頓,尤其是吃辣的。
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