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地越過錢暖,擊中了蛛王的關節。
八隻長著堅硬寮毛的爪子瞬間與人面蜘蛛的身軀分離,光禿禿的軀幹順著慣性前行了一段時間後,無力地砸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激起一片渾濁的塵土。
錢暖目瞪口呆,來不及反應,甚至忘記了去解除自己腿上加速符的效果。兩輩子加起來,她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夠樸實無華地發出如此威力的劍招。高手,絕壁是高手。
人面巨蛛不甘地張合著醜陋猙獰的口器,徒勞無功地噴出一股股的毒液。
錢暖見那男修正認真地盯著地上的一株靈草,便頗為識相地遠遠蹲在人面巨蛛的側面,不停地拍出一個個攻擊性符篆。好在之前一直在跑路,攻擊性符篆還剩下了七八成,用在此處正好。
錢暖辛辛苦苦地在與人面巨蛛做搏鬥,不是她殘忍,人面巨蛛最為記仇。她若此時放過了這巨蛛,以後就別想睡安生覺了。因為這蛛王會源源不斷地鼓勵它的手下們,在睡夢之中咬死自己。
兔爺瞅了瞅正坐在地上,託著下巴,百無聊賴地扔符篆的錢暖,又看了看前方身姿挺拔,面目俊朗的男修,果斷地扔下了錢暖,帶著一號手下小花,一瘸一拐地挪到了那男修身旁。
男修瞅了瞅正趴在他腳上的兩隻胖子,沒有說話,繼續專注地盯著眼前一株不起眼的小草。
“喲,無根草啊,我還以為這玩意兒已經滅絕了。”兔爺見那男修不搭理自己,百無聊賴地扭過腦袋,瞅了瞅那雜草。
聽了這話,男修帶著些驚訝,來回打量著兔爺。
“是不是很崇拜哥啊?哈哈,哥可是傳說中的麒麟,不要瘋狂地迷戀哥,哥可是個傳說。”已經被錢暖唱的“神曲”征服了的兔爺,徹頭徹尾地愛上了《哥只是個傳說》。
那男修聽了這話,皺緊了好看的眉毛。
“喂,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了。”兔爺一蹦三尺高,接著“誒喲”一聲倒在了地上,他忘了他之前摔瘸的右後腿了。
錢暖拎著裝著人面巨蛛的乾坤袋,一把撈起了兔小胖。這傢伙不是會讀心術麼?
兔爺哭喪著臉,修為差距太大,他完全讀不出那黑衣男修心裡的想法。
雖然很詫異一隻兔子怎麼會有如此豐富的表情,但錢暖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把他放在了肩膀上,不再理會。
“呃,這位前輩,這是那人面巨蛛的屍體,我已經連軀幹帶爪子裝進去了。”錢暖把袋子遞給了男修。沒有男修那一劍,自己早晚會喪命,不是靈力耗盡被蛛王撕碎,就是兩敗俱傷後被別的妖獸咬死。
那男修第一次開了口,聲音很是好聽,“不用了,你留著用吧,我用不上這東西。”
想了想,錢暖沒有再推辭。
“咦?這不是無根草麼?這東西不是早被偷渡下來的仙人們採光了麼?”錢暖順著那男修的目光,發現了這株一點也不起眼的雜草。
聽了這話,男修收回目光,盯著錢暖看了半天,直看得錢暖心裡發毛。
“我姓雲,單名一個森字。”
愣了一下,錢暖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男修在做自我介紹,“前輩,我姓錢,單名一個暖字。”這人說話,怎麼文縐縐的,口音聽上去,也頗有些奇怪。
雲森點了點頭,又不說話了。
百無聊賴地錢暖本想回去找同門,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小花咬住了道袍衣角。
錢暖轉過身子,蹲了下去,捧起了小花。
小花又開始手舞足蹈起來,嘴裡發出“噗嘰噗嘰”的聲音。
雲森盯著正張牙舞爪地小花,微微蹙起了眉毛,若有所思。
“小花說它知道讓無根草成熟結果的方法。”兔爺換了個位置,蹲在錢暖頭頂上,居高臨下。
“我解開你身上的封印,你告訴我讓無根草結果的方法。”
錢暖順著雲森的目光,反手指著自己,“解開我的封印?”
雲森點了點頭,看看錢暖疑惑的神情,繼續開口解釋,“我可以幫你解開你身上封印著陰火的禁制。”
陰火禁制,什麼東西?
“咳咳,你先把衣服穿上。”雲森突然瞥見了錢暖的後背,於是便掏出一件道袍,搭在錢暖身上,轉過了身軀。
這位前輩臉紅了?錢暖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露背裝而已,而且後背還髒兮兮地滿是血汙。頓時不好意思地施了個小型**訣,衝去滿身的髒汙後,套在了身上。
“前輩,陰火禁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