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花園中那些參天大樹葉子開始在秋天的肆虐之下紛紛落葉。每天早上田萌萌和安姐兒出去散步的時候,都能聽到那些下人掃落葉的聲音,沙沙的,如同蠶食桑葉一般。
而就在這時候,田萌萌收到隱衛的來信,說是冷謙受傷,這次指揮戰爭的老將軍派人把他了回來,而目前已經過了雁翎關。雁翎關是東北一個要塞,是東北羌族和大業皇朝連線的一個重要據點。過了雁翎關就到了內陸了。
田萌萌心驚膽戰,她剎那間就想起了“馬革裹屍”四個字,如果他受傷不嚴重的話,怎麼會被人送回來?
要多嚴重才被送了回來?如果隱衛不告訴她的話,她是不是至今還被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她坐不住了。立刻收拾了幾件衣服還有些必需品,然後把孟管家叫來吩咐了一番,讓他打理好侯爺府。而她甚至來不及和老武安侯爺和小侯夫人說一聲,乘著馬車就去了。
而她這次只帶瞭如男和另一個武功高強的叫琪琪的二等丫頭。
路上,她只希望在快一些,在快一些。心裡過去那些陰霾似乎被一把刀劈開了一般,此刻只剩了茫然不知所措。心裡哪裡還有過去的那些怨恨,此刻的她,也只是一個無助的期盼自己丈夫而歸的婦道人家罷了!
很快的,田萌萌除了一年多之前的南下,並沒有經過這麼遠的行程。而且那次還是慢悠悠的,哪裡是這次這般,顛簸不已呢?
馬車日夜趕路,反正都是官道,估計冷謙的車子也是從官道而來。田萌萌算計著距離,從雁翎關到京城,最快也要十幾天的時間。
田萌萌只想快點和他會合。幾人日夜兼程。趕路的是隱衛。馬車日夜不停歇,幾個隱衛輪流趕路,從未停歇。而田萌萌在馬車裡,剛上來兩天還受得了,接下來幾天則是連屁股都疼,只覺得渾身痠疼,躺也不是,坐也不是。而她心裡還掛念著冷謙,一想到冷謙的危險,那心就像是生生的被揪痛了一般。
如此行程之下,動作迅速。而越到邊關,地方也越荒涼,而天氣也慢慢變冷。而在一個陰天的下午,隱衛傳來訊息:侯爺正在前面的一個鎮上的驛站休息。
田萌萌一聽,立刻讓人加快了速度。而田萌萌到了這鎮子之後。方發現,這哪裡算個鎮子呢?也就幾十戶人家,充其量也就是個村子罷了!而這地方應該是個驛站聯絡點,然後才慢慢有了這幾十戶人家,都是經商的,客棧,飯館,都是商戶人家。
那驛站在遠處看上去像是碉堡城樓一般,土黃色的外牆,而二層還有一個小亭子。遠處看上去極為的顯眼。田萌萌到了之後,立刻就有人來接,然後田萌萌就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走了進去。
裡面是幾間屋子,極其簡單,土坯黑瓦頂。壓的結實的黃土路面,田萌萌在捉驛的帶領下,去了冷謙目前下榻的屋子。
突然地,她就莫名的心慌了。而那抬腳即將邁入屋裡的步子怎麼也抬不起來,似乎被魔怔了一般。所謂,近鄉情怯,也不過如此吧!
只見她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釵環有些散亂。而那衣服上更是帶著一層黃土的氣息,哪裡還有半絲優雅婦人的公主形象?
而這時候,就聽到裡面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醜八怪還不進來?難不成等他死了你才進來看一眼?”
田萌萌一聽那個“死”字,立刻就提起裙襬走了進去。說話的那個嘴巴惡毒之人不是怪醫是誰?
一進門,那火盆的暖熙就迎面撲來。而田萌萌像是沒有感覺一般,一步又一步的接近床,只覺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尖上一般,沉重無比。
而最終,田萌萌看到了那個容顏。印堂發青,嘴唇發紫,奄奄一息,而那胸口傷口還未癒合,一看就是中毒的模樣。
田萌萌此時的心只覺得被什麼打中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她的耳邊還響起怪醫的話絮絮叨叨道:“醜八怪怎麼走得這麼慢?你傳話給老夫,老夫都到了,你還沒到!”
然而田萌萌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只是慢慢在床榻邊蹲了下來,然後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那手,那臉。入手之下,只覺得那手指骨更加分明,而那臉也更加的輪廓分明,分明是瘦了這麼多啊!甚至她都能熟悉的感到哪裡瘦了,瘦了多少!
明明她以前覺得自己沒有那麼愛,覺得中間隔著那麼多的東西,早就把愛這個字給蒙上了一層塵埃。可是,如今看來,那只是沉澱在了心底,依然是那麼的純粹,不經意間,那一顰一笑就刻入了心底,成為了永恆。
心裡那些堵塞像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