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在狀態之外,懵了好一陣,就在墨九以為他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那一雙渾濁的眸底,卻慢慢轉為清亮。
“你,你們……是誰?”
結結巴巴,但口齒清晰。
這個樣子,像是神識已清。
可這……難道失憶了?
墨九蹲身,仔細盯著他的臉,“小王爺?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墨九啊,小寡婦,你不記得?”
第一次親口承認自己是“小寡婦”,墨九說得很順口。
可蕭乾嘴唇抽搐一下,一句話,就讓她恨不得咬舌。
“他不是宋驁。”
“啊!”墨九瞠目結舌,“那他是誰?”
“那順巫師的小徒弟,託托兒。”
蕭乾的聲音冷而凜,卻像一記重錘,敲在墨九的心上。想到第一次見宋徹時,他也是這麼不鹹不淡的來一句“他不是宋驁”,她就有些生氣。
“早知道你為什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我。”
“還需要我問?”
看她兔子似的急紅了眼,蕭乾攬一下她的肩膀。
“下次,一定。”
還下次呢?這個男人城府太深了。
墨九覺得跟著一個腹黑男人,真的必須神經高度集中,隨時準備情節反轉。一個不小心,就會錯過了精彩部分,被他耍得團團轉。
咬著牙,她恨不得咬他幾口。
可看著他那張臉,又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男人再不好,再討厭,她也得咬牙忍著。誰讓她自己選擇的呢?
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更何況,這貨已經夠可憐了,臉毀成那樣,如果她再給他使勁兒,一個想不開又“去”了,她哭都沒地兒哭。
深呼吸,她展眉,勾唇,給他一個“迷之微笑”。
“你繼續審問——我不打斷你了。”
前後不過一瞬,就換了性子。
她突如其來的轉變,看得蕭乾怔了又怔。
可正事當前,他深深看她一眼,也沒問她哪根神經又出了亂子,眉心緊擰著,又調頭看著一臉惶恐的託托兒。
“說!此處怎麼出去?”
託托兒是“那順巫師”的小徒弟,常年跟在那順巫師的身邊,也因為受了宋徹的蠱毒要挾,幫著宋徹來糊弄“那順”,一直扮演著“雙面間諜”這樣的角色。而且,他做那順的徒弟,日子並不好過,比起被宋徹掌控來,他更願意擺脫那個惡魔。所以,他與宋徹的關係很近,二人長期往來,宋徹知道的出路,他想必也會知道。
這是墨九的想法。
她也篤定蕭乾是這麼想的。
然而——
託托兒審視著他們,卻一臉沮喪地搖頭。
“這裡我不曾來過。”
不曾來過?墨九挑高眉頭,半信半疑。
蕭乾冷哼一聲,唇角勾出一抹冰冷的寒意,出口一字一句,彷彿勾畫生死薄的閻王,尋不到半點溫度,“託托兒,我能知道你是誰,就有辦法讓你生不如死。你要相信,你剛才吃入腹中的藥丸,比宋徹的蠱毒,會可怕十倍,百倍不止!”
威脅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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