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婦,趁著長淵現在中毒不深,你好好治治他這毛病吧。漂亮的小姑娘不要,偏生喜歡上了男人……唉,此生不殺,出事的就不止薛昉了。說不定小爺我……都難逃他的魔爪!”
墨九怔了怔,嗆得咳嗽起來。
“哈哈哈——”
事後,她差一點笑趴在桌子上。
等蕭乾晚上再來帳篷找她的時候,她果然心靈純潔地規勸他,“蕭六郎,我看薛小郎這兩天都不好意思見我了,走路低著頭,夾著腿,看樣子傷得不輕!你說你吧,也不要總顧著我。既然做下了,也得對人家負責才是!”
蕭乾冷眼剜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
“墨、九!”
“嗯?”墨九認真問:“怎麼了?”
“你再說一次!”
“你還想聽?”墨九奇怪地挑眉凝視他,一本正經道:“不是吧,你怎會這麼變態?大冬天地跑到小樹林裡要親一親,要捏一捏,要飛一飛,要跑一跑也就罷了,居然連豔史都要再聽一聽?”
“墨九!”
蕭乾一聲暴喝,隨即,帳篷裡便傳來一陣“撲嚕撲嚕”的異響。
也不曉得兩個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外面的侍衛只時不時聽見墨九短促的驚叫,桌椅的咯吱,還有蕭乾重重的喘氣聲兒。侍衛們也不敢問,也不敢亂猜,更不敢亂勸——結果天亮後發現,墨九的嘴巴腫了,蕭乾的嘴皮也破了。
於是大家都正直純潔又善良地想:肯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這麼一晃,墨九住在南榮大營的三天就過去了。
三天的大風雪,將汴京城籠罩其間,像被推入了野獸的嘴裡。可雷聲大,雨點小,南榮、北勐與珒國這一場久違的大決戰,遲遲沒有開始。
就在墨九到達汴京的前一日,被珒國皇帝完顏敘急召馳援汴京城的完顏濟、速也二人率領十五萬珒兵回京,狙擊了北勐五丈河的營區。北勐人沒有想到珒兵都窮途末路了,還敢主動挑釁,倉促應戰,竟然潰敗。而珒國這兩個久負盛名的名將都曾是完修修的得力部將,也算是名不虛傳,緊接著就成功地佔領了汴京以東和東北的方向,俘殺了不少北勐人。
有訊息稱,完顏濟、速也其實是完顏修的人。
這十五萬珒國援兵也是完修修派來的,包括完顏敘也知情。
可事到如今,既然完顏修念及家國之誼主動援救,完顏敘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死馬當成活馬醫,希望替助他們的力量,能挽救一難了。
訊息未經證實,不知真假。
但若是完顏修插手此事,他手上又有東北部的舊兵,確實不好應付。
形勢一日一變,氣氛也一日比一日緊張。
三日來,墨九看蕭乾每天忙碌到深夜,倒也不會隨便打擾他。她閒著沒事兒的時候,就養養自己的小病,逗逗可憐的薛小郎,領著宋驁去試試火器,做一點兒美食犒勞蕭六郎的胃。
這般行走在全是男人與汗水的兵營,她竟然如魚得水,覺得日子挺美。
唯一不美的地方便是那個陸機老人總會出現。
他並不住在蕭乾的大營中,可卻一直陰魂不散,時不時就過來給南榮兵做一下“義診”,順便看看自己的寶貝徒弟,與蕭乾嘮上幾句,尤其是曉得墨九來了汴京之後,他來大營就更勤快了。
當然,他來也就罷了,墨九不爽的是他的身邊,永遠跟著那個“貼心侍女”溫靜姝。舊事梗在心裡,她與溫靜姝之間,已無法回到純粹的關係了。而且墨九心裡有結,瞅著這個女人,就不太舒服,更是連客套都省了。溫靜姝見著她還會笑上一笑,墨九卻要麼是一個大白眼兒,要麼直接望天而過。
她我行我素慣了,從不管人家怎樣想她,只管自己舒服。
可大抵是那批武器的緣故,不管她多傲嬌,也聽不見半句閒話。
畢竟九爺是有本事的人……怎能與俗人的性子一樣?
於是乎,墨九越是張揚狂妄,大家越是覺得自然。
第四日,大雪初霽,天際難得的明亮開痴。
墨九走出自己的小帳篷,伸了伸懶腰,又回頭踢了一下帳篷。
為了顧及影響,蕭乾並不讓她住入他的營帳,只吩咐薛昉格外為她準備了一個小帳篷。離他居住的地方,還稍稍有一段距離……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讓墨九很是嗤笑了他一回,卻也沒有反對。
在營中有一個私人空間,自然好。
這樣,她就可以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