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地嬌笑道:“大家恐怕不知,四柱純陰、紫微垣位出生的女子,並非方姑娘一個。至於神龍山祭天台第一層的手印,是否只有方姑娘一人可以開啟,尚未可知。就這般輕率地確認了鉅子,尚雅以為,是對墨家祖宗的不負責任,對老鉅子一番心血的褻瀆。”
一句比一句犀利,卻又句句在理。
有了尚雅打頭,其餘右派的墨家人,都出聲附會。
場上也有人議論紛紛,點頭不已。
墨妄似乎並不意外她的來勢洶洶,側首淡聲問:“召開墨家大會之前,右執事為何不明言,非得這時才說?”
尚雅牽唇一笑,聲音有些委屈,“我原就希望左執事再核實一下的,可左執事聯絡了多位聲威壓人的老長老,尚雅心有餘而力不足,無奈只得遵從,等到墨家大會時,再懇請眾位公道的言語了。”
受了媚蠱的影響,尚雅雖然在男女之事上不太檢點,可她能在那麼多的弟子中脫穎而出,坐到右執事的位置上,也是有真本事的。這幾句話不輕不重,說得頭頭是道,不僅反將墨妄一軍,也將前因後果都闡述得極為清楚,讓墨妄無從辯駁。
論口舌之能,墨妄向來不如她,只蹙眉道:“新鉅子之事,非我一人可定。之前已與爾等相商,雖各有爭執,但總歸依了墨家的老規矩,在矩子之下,以少數服從多數,方才決定召開墨家大會的。”
尚雅淺笑盈盈,站在案几後,身子嬌美纖細,語氣卻凝重有力:“左執事不必顧左右而言他,如今的重點不在該不該召不召開墨家大會,而在於你找出到的方姑娘……是否真的墨家鉅子?”
墨妄緊緊握拳,盯住尚雅,雙唇抿了抿,沉著聲音問:“那依右執事之見,命格符合,能開啟祭天台第一層,都不能做新鉅子,要如何能尊為鉅子?”
尚雅笑著搖了搖頭,“左執事不必動怒,非我刻意刁難。合格符合、能開啟手印,自然可做墨家鉅子。但左執事也知曉,墨家鉅子向來沿用禪讓制,任賢、任能,能做鉅子的人,自然非碌碌無為之輩,總得有些真本事方能服從罷?我墨家以墨學為根本,以機關巧術為輔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