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不會專程跑過來找她。尤其在這樣的除夕之夜裡,他不會隨便打擾她和墨家弟子的集會。
看她一下,蕭乾目光裡似乎帶了一絲歉意,“阿九,恐怕你暫時回不得興隆山了。”
墨九微微一詫,“為何?”
蕭乾眉心一擰,看一眼黑沉沉的天際,沒有時間解釋更多,只道:“古璃陽率兵夜襲,已到浚縣山外十里處。我們必須馬上撤離,你速速讓弟子們準備,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其餘的事,我們路上再說!”
撤離?
不僅墨家愣住了,一眾聽見的墨家弟子都傻了!
他是領兵來打南榮的,為什麼人家打上來了,他們不乘勢迎戰,卻要撤離?
對此,墨九也滿肚子的疑惑。
不過看蕭乾目光冷厲,似乎很著急,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方便多說。
她嗯一聲,回頭對墨妄道:“事不宜遲,我們聽王爺的吧。大家趕緊準備,半個時辰後撤離!”
“好的。”墨妄說著,就開始安排下去。
這就是信任了!
墨九對蕭乾的信任,墨妄也有著對她的信任。
不問原因,就完全遵照執行。
墨家弟子統共二十多個人,打包行李而已,收拾的速度很快。而蕭乾的大軍,二十多萬人,居然也能做到令行禁止,不足半個時辰,就已然全軍準備妥當,從浚縣山後面的一條茶馬大道悄悄地撤了出去。
那麼多的人,居然半點聲音都沒有。
而此時,奉命出戰的度三,已經在浚縣山外十里處,和領兵夜襲的古璃陽部展開了一場如火如荼的殊死之戰。
如此,浚縣山之戰,也就成了北勐南下以來,和南榮的第一戰。
度三是北勐有名的虎將,麾下騎兵個個久經沙場,戾氣極重,悍勇而兇狠,而古璃陽率領的都是蕭乾當年北伐時的舊部,亦是老兵出身,閒的時間久了,遇到外敵來侵,也熱血沸騰,自然不肯退讓半步。
於是,這一戰,居然歷時三天三夜之久,打得難分戰負。
浚縣山,彷彿成了一個重要的堡壘要塞。
一南一北兩支軍隊打得難解難分……
打仗打仗,越打越急眼兒。
從一開始的畏懼,到打出了火氣,骨子裡的血性也就上來了。可很快,北勐軍中就有人發現,事情不對勁兒啊!為什麼他們要在這裡和南榮兵打來打去的,這是在做什麼?他們不是要南下的嗎?第一道屏障都突破不了,被一個古璃陽擋在了汴京城外,多丟人啦?
還有,他們的大元帥呢?
為什麼在這樣的時候,不派人來增援?
士兵們有疑問,可沒有人敢問。
度三是一員狠將,一個瞪眼就能把人嚇尿。
殺起人來,更是眼都不眨。
他說:大元帥的行蹤你等也敢問,要不要來坐一坐老子的位置?
於是,不僅沒有人敢問,也沒有人敢多說。
儘管他們心裡都覺得很詭異!
……
在浚縣山的夜色掩護之下,蕭乾大軍早就已經遠離了汴京,一路往西行去。
宿夜不分的行路,大軍披星戴月,以急行軍的速度進發著,在第三日天光未亮時,就已經到達了西部重鎮隴州。而此時,這一座城牆斑駁的古城還安靜地沉睡著,根本就不知敵人已經站在了家門口。
“大元帥!”
這樣的“智取”,讓隨從都很興奮。
一個叫格森的將軍,翻馬上將,拜倒在蕭乾的馬前。
“末將願為先鋒,攻下隴州!”
蕭乾倨於馬上,目光透過晨起的薄霧看著隴州城,一雙冷眸危險地半眯。
“你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一個時辰,攻下一座城?
這換了別人聽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對於他們來說,一個時辰也並非不可以。
格森的熱血被點燃了,大聲喊道:“末將領命!”
他聲音未落,蕭乾卻道:“你只有一萬人馬!”
“啊!”那將軍一怔,“一萬?”
“你是不願,嫌少了?”
“不!大元帥,一萬就一萬!老子這就去幹他孃的!”格森眸子裡燃燒著的都是狼性,他已經憋了太久,早就恨不得上陣廝殺。對隴州這座古城來說,他們突然從天而降,佔盡了優勢,一萬人馬不多,可也不少。如果他打不下來,真的不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