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對塔塔敏,並沒有墨九那樣的情感。
他淡淡說著,面色平靜,語氣沒有起伏,就像只在陳述一個別人的故事。
原來蒙合一死,哈拉和林就徹底亂套了。阿依古勢力龐大,可不服她的也大有人在。加上烏日根性格溫吞,本身極其軟弱,凡事都只能聽阿依古的擺佈,根本就不是汗王的料。北勐人向來崇尚強者,當初阿依古推蒙合,大家都擁簇,除了有納木罕的推波助力之外,更大的原因是蒙合自身是一個強者,一個可以用武力別人的強者。
可烏日根不是。
他為汗王,北勐其實在阿依古手上。
一個女人如何帶領北勐走向強大?
在這樣的懷疑狀態中,宗親之中有異心的人,自然就多了起來。
扎布日是個有心思的,趁機哈拉和林內亂,帶著王府裡的幾千兵馬,半夜在公主府劫持了塔塔敏,領兵出走哈拉和林。塔塔敏原是不願意隨他去的,無奈到了貢木,她亦是不肯屈服扎布日,多次逃離貢木。三番幾次逮回去之後,扎布日終於不耐煩了,專門為她造了一個巨大的囚籠,將她囚在裡面,再不復出半步……
“孃的!”墨九拳頭握緊,“這個王八蛋,把女人當什麼了?活該塔塔敏不要他。”
聽她語氣頗為激動,蕭乾遲疑一下,勸撫她半天,才接著說:“這期間,塔塔敏懷了身子,但剛診出沒有多久,扎布日的興奮還沒落下去,她就小產了。”
“啊!”墨九瞪大了雙眼,“小產了?難道是因為……”
因為什麼,她沒有接著說下去。
但蕭乾聽懂了,她懷疑是因為他們的血源關係。
搖了搖頭,他冷靜地說:“是她自己弄掉的。為此,她不惜自殘……”
不惜自殘?!想著塔塔敏那張倔強不屈的面孔,想到他被扎布日折磨的慘狀,墨九有些聽不下去了,突然打斷他。
“六郎,她現在怎樣了?”
“還在貢木。”蕭乾想了想又道:“一直未傳死訊。”
這個回答太有意思,飽含了蕭六郎的交流哲學,差一點就把墨九氣笑了。
沒傳死訊?這意思是,活得不好,但也沒有死麼?
真是相愛相殺的一對啊!
畸變錯位的愛,佔有慾爆棚的情,哪裡能落得到好?
她可憐塔塔敏,可眼下的情況,卻又對此束手無策。
畢竟扎布日不再是以前的扎布日了。他已經稱了王,手底下有大批的兵馬。
要救塔塔敏,該怎麼辦?
她心下正煩亂,突然聽到蕭乾的輕笑,“阿九別難過。你若想救她,很容易。”
很容易?墨九懵了:“可你目前,哪裡騰得出手來對付他?就算這場仗打敗了他,甚至打死了他,貢木還有那麼多人呢……”
蕭乾淡淡一笑,“對你男人這麼沒信心?”
去!這是信心的問題嗎?
墨九不高興地抿一下唇,“別賣關子了!有什麼辦法,直接說。”
蕭乾微抬下巴,看著戰場漩渦中龍精虎猛的扎布日,眼眸半闔著,整個人透出一種冷豔的倨傲,如夜空下的王者,“此人成也塔塔敏,敗也塔塔敏。他的軟肋更是塔塔敏。這一次,我不僅要讓他主動放掉塔塔敏,還要讓他——替我攻下哈拉和林。”
“啊!”
墨九這一次聲音拉得老長。
隔了一瞬,看蕭乾面色冷靜,還是那一副的胸有成竹的討厭樣兒,她不由嗤一聲,拿火銃指著混亂廝殺的戰場,拔高了音量,激動地罵,“就他,就那個油鹽不進的混帳玩意兒,他對塔塔敏都入魔了,你怎麼說得服他?”
蕭乾眼眸一眨,“阿九叫一聲好夫君,我就告訴你。”
墨九:“……”
都孩子她爹了!要不要這麼肉麻啊?
看墨九一臉看神經病的樣子,蕭乾“哈哈”一笑,突然猛拍馬背,“駕”一聲,縱馬躍了出去。
“阿九等著!”
坑深343米,郎情妾意嘆相見
蕭六郎離得遠了,很快一人一馬就落入了戰場的巨浪中,整個人不見了影子。
失落三年,初初得見,轉瞬又消失在面前,墨九的心,霎時懸了起來。
她不知蕭六郎要如何說服扎布日。
實說,若只單單勸服扎布日放掉塔塔敏,難度應該不大。
因為從墨九個人的感覺來說,扎布日是愛塔塔敏的。但這個漢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