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理解的。
尤其江南水鄉養出來的南臣,更是無法接受將京都搬去北方——就連蕭乾也不知道,墨九為何對此如此執意。
當然,他們更加不會知道,燕京在後來還有一個響噹噹的稱呼,叫——北京。
知道的人,已經不在了。但這是一份屬於墨九的情懷,加上蕭乾參考了她提出的一二三四五六七**點建都燕京的好處之後,雖說總覺得這些都不是她最真實的想法,可還是覺得很有意義,於是拍板定下了燕京。
至此,北勐與南榮,這兩個相愛相殺了若干年的國家,都同樣淪為了歷史,定格成了漫長曆史畫卷中一副副壯麗的圖畫。
嶄新的大狄國,如新生的嬰兒,為天下蒼生帶來了嶄新的希望。
對於南榮人來說,這個結果似乎更加喜聞樂見。
至少這樣他們可以安慰自己,這叫南北統一,不叫被敵人佔領。
……
幽幽晨鐘,沉沉暮鼓。
一個王朝的興起,背後必是另一個王朝的滅亡。
不管宋熹身前如何,如今蕭乾重建大狄朝,對前朝的事情,也得有一個蓋棺定論的交代。
在耗時差不多一年左右,景昌皇帝宋熹的帝陵終於竣工。
如此折騰一番,又是一年過去了。
宣正二年正月剛過,蕭乾就在臨安府為宋熹準備了一場盛大的葬禮。
一應禮儀,比照帝王。
盛世之下,此舉贏得了讚譽,也為了去墨九的一樁心事。
二月二,龍抬頭,陽光漸暖,春風拂面。這一日,天兒未亮,悲切高昂的喪鐘便聲聲撞響,驚起天空鴉雀無數,也引來臨安府自傳送葬的百姓,人群擠滿了長街,一列列身著縞素計程車兵列隊從中而過,隆重而華貴的棺槨被推出城門,禮儀隊長聲吹奏著哀樂,從城門出,慢慢扶靈而去,前往景昌帝陵。
“大狄朝震北大將軍古璃陽,率禁軍將領三百人憑弔景昌皇帝大喪!”
“大狄朝中書令薛昉,率中書省全體同僚,憑弔景昌皇帝大喪!”
“大狄朝右丞相趙聲東,率文武官員一百二十五人,率憑弔景昌皇帝大喪!”
“大狄朝左丞相……”
“大狄朝樞密使……”
一個又一個唱名,渾厚有力,傳入雲霄,激起氣浪滔天,也高高揚起了城牆上飄飛的纛旗。
——纛旗下方,墨九輕柔黑亮的髮絲。
東寂出殯了。
哪怕時隔一年之久,她還有一種不確定。
做夢一樣,似乎那個人並沒有死,還在遙遠的某個地方,或算計著她,或想念著她……望著長長的送葬隊伍,城樓上的她衣衫在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