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如忍不住撲到翠娘懷裡哭道:“娘,我不是讓你裝病就行嗎?你怎麼…?”
蘇翠娘慘白的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柔柔的道:“傻孩子,堡主何其精明,如果只是裝病,怎麼會看不出來,為了你,娘吃點苦頭沒什麼的,不過是些巴豆,過幾天就好了。”
安意如哽咽難語,同時還有深深的愧疚,若是翠娘她們知道自己這麼做,只是為了利用她們逃跑,她們會不會恨自己?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安意如不能後悔了。
她盡心盡意的照顧了翠娘兩日,翠孃的病有了好轉,已經不會嘔吐,腹瀉也基本停了,戰連城雖然也過來盯她的稍,但是兩日來看她並沒有動什麼歪心思,不禁也放鬆了警惕。
這日夜裡,安意如勸翠娘等三人早早睡下,自己則收拾了幾件尋常衣物,再將自己的醜妝扮上,準備逃跑。
有了上一次逃跑的經驗,和這幾日的觀察,安意如對戰龍堡的防衛也有了大致的瞭解。
不知道是戰龍堡聲名在外,一般人不敢侵犯,還是守衛都安排在了暗處,這戰龍堡夜裡明處的守衛並不多,尤其是後院祠堂,似乎是刻意交代的,這裡白日也很少有人。
摸準了這一點,等天色黑透,大部分人都已經入睡後,安意如便手腳利索的直奔後院祠堂,她小心張望,見果然後院寂靜,沒有人煙。
祠堂邊上有很多梧桐樹,所以牆垣很好攀爬,安意如三下兩下就上了牆頭。
安意如駐足在牆垣上,有些不捨的望了望翠娘她們的住處,神色有些愧疚,又看了看庫房,似乎那裡她那一萬兩黃金正在閃閃發光,忍不住連連嘆息。
“大統領,這女人又犯什麼傻?趴在牆頭上幹嘛呢?”距離後院不遠的另一極隱秘處,兩名黑衣人伏在陰影裡,一人不解的望著另一人。
另一人不由的挑了挑眉頭,卻沒有說話,他始終搞不懂安意如這個瘋女人,但是看來主子是越來越在乎她了,他真是弄不明白!像主子這樣的人中龍鳳,怎麼會看上這種女人,眼裡除了錢,她還有什麼?
那人見他沒說話,不禁又問道:“大統領,要不要現在就去告訴主子?”
那人眉頭微皺,輕聲道:“去吧,別惹主子不高興。”
黑衣人訕訕一笑,艱難道:“我儘量……”說完身形便往戰連城的房間躍去,動作輕盈而迅捷。
原來這兩人正是府上的護衛,其中一人正是大統領墨痕,說來也算倒黴,偏偏又趕上他當值的時候,這女人潛逃!
墨痕望著安意如在那邊哀嘆連連,惆悵不已,扒著牆頭,既不走,又不回,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窩火,每次這女人都會給他帶來厄運。
安意如默默為自己的一萬兩銀子做了個簡短的哀悼,發誓日後一定要回來連本帶利取走,這才望瞭望牆外的情形,打算離開。
戰龍堡的牆頭極高,少說也得有兩米多高,直接跳下去有折腿的危險,倒是牆院拐角不遠的地方有棵楊樹,好巧不巧的還伸出一根胳膊粗細的枝杈。
安意如仔細的估摸著,要是她一跳抓住那枝杈,再順著樹下地,估計安全係數會高很多。
安意如心中高興,暗道:天助我也!卯足了勁,就向那枝杈跳去。
眼看著她的手就要抓住那枝杈了,突然燈光一晃,從拐角背後鑽出一輛馬車,安意如被那燈光一晃,整個人略一猶豫,枝杈便沒抓住,頓時人就像成熟的蘋果一樣,受到萬有引力定律的影響,直奔地面而去。
墨痕想要出手,卻因為距離限制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安意如不由自主的摔向那馬車的車廂。
只聽“咚”的一聲,安意如整個人如同一顆冬瓜一般,直接將車廂頂端砸了個洞,掉進了車廂裡。
“哎呦!”
“哎呀!”
車廂裡同時傳出了兩聲痛呼!
緊接著便有一男子憤怒至極的質問道:“誰?”
安意如摔了個七葷八素,卻是一點也沒傷著,好像是下面有人給自己擋了一下子,只是車廂內的燈籠被她一屁股坐滅了,整個車廂內瞬間漆黑一片。
安意如心中連忙感謝菩薩如來各路神仙對她照顧有加,又讓她逃過一劫,正想趁機逃走,卻聽車廂內那人痛呼:“我的腿!”
安意如一愣:壞了!估計是剛才掉下來的時候,把人家的腿砸傷了……
這時那駕車的車伕連忙推開了車門,舉著燈籠往裡看。
幽幽的燈光將漆黑的車廂照亮了一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