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過來的時候,特意在本地用極為高昂的價格請了一位嚮導給他們引路。
而那個納裡第爾牧民也確實盡職盡責的很。
不僅把整個納裡第爾主營的佈局從頭到尾一個不落的給他們說了個透徹——甚至還特意蹲下身,為他們畫了一幅地形圖,免得他們誤闖進他們不該涉足的地方去。
“當然是王帳啊,”那女侍用一種很是理所當然的表情看著滿臉目瞪口呆的曲興說道:“王上自從第一次見到王后殿下的那刻起,就把她抱進了自己的王帳,自打那以後,王后殿下就再也沒有住到別的地方去了。”
“特別是近段時間,”女侍的語氣裡滿滿的都是與有榮焉的驕傲,“王后殿下有了身孕,王上為了避免在處理公務的時候,人來人往的驚擾到王后殿下,更是主動搬到別的地方去辦公了,只有晚上休息的時候才會過來。”
曲興雖然早就聽說了納裡第爾草原王對他們這位王女的各種特殊和推崇,但是他還真沒有預料到這種所謂的特殊與推崇竟是到了這樣一種讓人簡直要為之驚歎的程度。
本來就因為陸拾遺的火速上位而對其大為改觀的曲興在聽了那女侍宛若天經地義般的解釋以後,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又在自己心裡給她增添了一個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對不能招惹的標籤。
只是曲興想不明白,那個在吳國王都毫無存在感的拾遺王女到了納裡第爾草原怎麼會出現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僅是她,就連她身邊的人也彷彿變了個徹底,再不復他所認知中的謹小慎微模樣。
曲興滿臉帶著即便是吳國君王也很難享受到的恭敬模樣,在女侍的帶領下,給陸拾遺行禮。
陸拾遺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也不叫起,就這麼讓他跪在地毯上。
而曲興此刻的心裡真的是拔涼拔涼的。
雖然他早已經猜到他們這回的舉動確實把拾遺王女給得罪了個徹底,但是抱著他們不管怎麼說都是她孃家人的心理,僥倖的渴盼著她能夠對他們網開一面。
只是,從拾遺王女此刻的表現來看,曲興知道,這次因為方寸大亂而引發的風波是徹底沒辦法善了了。
曲興也是個乾脆人,在最初的糾結以後,他很快就以一個伏跪著的姿態,將吳國這段時間發生以來的諸多事情對陸拾遺這位已經完全足以主宰吳國上下命運的王女殿下和盤托出了。
早就料到吳國定然是有求於她的丈夫才會又派一名王女過來和親的陸拾遺忍不住發出一聲輕蔑至極的冷笑,故意做出一副惱怒不已的模樣說道:“難道在你們的心裡,納裡第爾的草原王竟是那等見到美人就走不動路的色中餓鬼嗎?一個王女不行就獻上第二個,你們把自己國家的王女當成什麼了?隨意用來填補你們錯誤的工具嗎?”
曲興沉默的跪伏在地毯上不發一言,
他知道自己此行若還想要完成任務,搬回巴木銳爾王這個追兵的話,那麼,就必須要按照這位王女殿下的步驟走。
都說懷孕的女子最是心軟,說不定她會體諒他們的不容易,說服納裡第爾王幫他們一把。
畢竟,吳國到底也是她的母國,是生養她的故鄉。
事實上,一切也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在狠狠發洩了一番自己的滿心惱怒後,這位在納裡第爾已經掌握了至高權利的王后殿下就緊抿著自己的嘴唇,抬手示意她身邊那個一直都對他怒目而視的女侍親自去找巴木銳爾王了。
“要本王后的丈夫出兵援助你們也行,不過還要看你們能夠拿得出什麼樣的誠意,”盡情享受風水輪流轉這一快感的陸拾遺繼續在臉上佯裝出一副餘怒未消的表情趁火打劫:“要知道,本王后的丈夫現在可是聞名遐邇的百戰之王,一般國家別說是找他出兵襄助了,就算是想要見上他一面,都難如登天!”
“當然,”她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狠狠瞪了眼曲興道:“本王后也在這裡最後警告你們一句,別再自以為是的給本王后找什麼姐姐妹妹們的了,否則,別怪本王后到時候心狠手辣!”
心中悚然一驚的曲興連忙指天劃日的表示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就在這時,安姑帶著步履匆匆的巴木銳爾王進來了。
全副心神都放在愛人身上的巴木銳爾王渾然不顧愛人腳下還跪著一個從未謀面的年輕人,緊趕慢趕的一把握住愛人因為懷孕而有些胖乎乎的柔荑,眼巴巴地用連珠炮似的語氣,充滿關切地問:“怎麼會突然派安姑去找我,是身體不舒服嗎?還是我們的小寶貝出了什麼事?要不要我現在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