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交往甚密的接觸。
眼前這個女子出現的實在是太突然,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對馬車裡的衝突一無所知的陸榮博等人還在以一種深深伏跪的姿態,要多恭謹就有多恭謹的目送馬車往皇宮所在的方向,穩穩當當的行駛而去。
抱持著這樣一種很是複雜的情感,謝裕興領著陸拾遺直接去了東宮。
到了東宮門口,他請陸拾遺稍作等待,說他馬上就來請她進去。
而兩個小太監則會留下來服侍陸拾遺,以備不時所需。
陸拾遺對此表示理解,知道他這是要去向皇帝皇后彙報,因此也沒做過多的糾纏,只是讓他早去早回。
由於太子出事的緣故,這些天皇帝和皇后只差沒把這裡當成日常飲食起居的地方了——他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整日整夜的看著,心裡就止不住的發慌……就怕他們一個不注意,兒子就出了什麼差錯,真要是那樣的話,他們一定會崩潰的承受不住的。
聽說謝裕興直接把陸拾遺帶入東宮的皇帝和皇后面上飛快的閃過一絲錯愕,在謝裕興離開前,他們不還特意給他下過一道特殊的命令,讓他好好的試試這位姑娘,確定她是真的與太子有關再把她帶到東宮來嗎?怎麼……
謝裕興看出了至尊夫婦的不解,臉上露出一個無奈地苦笑,單膝跪地的給二人解釋道:“聖上、娘娘,陸姑娘火眼金睛,在看到末將的第一眼就認出了末將並非太子殿下……所以……”
這一個多月以來,就沒有見到謝裕興被拆穿過一回的皇帝和皇后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五味雜陳起來。
兩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又回憶起了昨日看到那封信時的震驚心情。
“皇后……”皇帝扭頭用徵詢的眼神去看身邊的妻子。
他與皇后是青梅竹馬的少年夫妻,感情甚篤。
哪怕是做了皇帝,也難能可貴的頂住了前朝的壓力,成功履行了與皇后年少定情時所許下的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他們至今也只得了一位太子和三位公主。
皇后的臉上閃過一絲掙扎的神色,不過她到底說服了自己。
只見她聲音帶著幾分猶豫又帶著幾分堅定地對皇帝說道:“她是第一個不經提示就認出裕興不是太子的人……本宮想要賭一把……皇上,說不定她就是聖僧口中所說的那位太子的有緣人呢。”
心裡同樣覺得這非常的有可能的皇帝微微點頭,“既然這樣,裕興,你現在就帶著她去太子那裡吧。”
謝裕興乾淨利落地應了聲是,起身退下了。
皇后怔怔看了他酷似自己兒子的背影半晌,“我記得從這裡有一條密道可以直通……”
“直通太子的寢殿。”皇后剛一開口就知道她想說什麼的皇帝善解人意的補充。
這對在大魏權力堪稱至高無上的夫妻默契十足的對望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站了起身,半點磕巴都不打的直接去聽壁角了。
被謝裕興帶到寢殿門口的陸拾遺還沒走進去,就明白了傻小子為什麼會與她足足失聯了一個多月了。
“我早就應該猜到是這個原因了。”她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低低呢喃著,“這一次就連我這個老手在穿越附體的時候都留下了個丁點記憶都沒能成功接收的小麻煩,他這個本來就處於一種隨時都可能魂飛魄散情況下的傻小子又怎麼會當真半點後遺症都沒有留下?”
總算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的陸拾遺剛要進去,腦子裡又電光火石的想到了另外一件要緊事——以這些人對傻小子的看重,是不可能放任她獨自一人接近傻小子的,也就是說,明面上看著寢殿裡現在空無一人,實際上裡面卻很有可能有許多雙眼睛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在不確定她僅剩的一點靈魂本源能否把傻小子喚醒之前,她必須最大限度的攫取那些窺視者的好感度,讓他們能夠放心的把她時刻留在傻小子身邊,這樣,她才能夠一點點的幫他穩固神魂,重新喚醒他。
轉瞬間就琢磨出了一套行動方案的陸拾遺在眾目睽睽之下,身形突然就是一晃,眼淚也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想到的情況下,猛然從眼眶裡洶湧而出。
“陸姑娘……”謝裕興被她這說來就來的淚水嚇了一跳。
“我的承銳哥哥……我的承銳哥哥他怎麼變成了這樣?!”陸拾遺用力揪攥住自己胸前的衣裳,一副根本就沒辦法接受這個殘酷現實的模樣。
謝裕興還沒來得及回答,陸拾遺已經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撲進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