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激動的要昏倒過去的敬王一把攥住了自己的舅舅的手,用異常誠懇的語氣對中年男子道:“舅舅,您趕緊給我出出主意吧,我到底要怎樣才能夠討得她的歡心!我簡直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從我父皇的手中奪過來了!”
“好!我秦家的血脈就是要有這股捨我其誰的霸氣!”中年男子用力喝了一聲彩,隨後才在外甥兩眼亮晶晶的認真注視下,滔滔不絕的給他講起現編的《攻略陸貴妃手冊》來。
“從你的那一番描述中就可以看出,你喜歡的這個姑娘非常的勇敢也很聰慧,你瞧她被皇帝強搶進宮後所做的一系列舉動——這不是一般的閨閣千金輕易能夠做得出來的,我和姬老兒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還做過他的伴讀,他是個什麼人我再清楚不過了,如果不是當真被你喜歡的那個姑娘拿捏住了,他在大朝會上的表現也不會那般的進退失據——不過這對你十分的有利!深宮裡的男子本就少的可憐,而那姑娘又恰好是個離經叛道的,只要你稍微透露出幾許與她合作的意願,相信隨著時間的流逝,讓她對你動情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中年男子說到這裡,陡然話鋒一轉。“不過有一點,你可別怪舅舅沒事先提醒你,這樣的姑娘素來眼睛裡是揉不得半粒沙子的,你要真對她動了心,以後就只能守著她一個人過,要不然,她輕則也給你一頂綠帽子戴戴,重則,你小命都可能丟在她手上!”
“放心吧,舅舅,”敬王把頭點成了小雞啄米,“打從我第一眼瞧見她的那一刻起,我這心裡就再也放不下別的姑娘啦,如果她真的也像我一樣對我動了情的話,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好好保護她!好好疼愛她!”
“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別像你父皇姬老兒那樣吃著碗裡的還要瞧著鍋裡的,平白的讓人懷了胃口,噁心透頂!”中年男子毫不客氣地又拿盲杖往自己的親外甥腦袋上來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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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自己舅舅的攻略秘籍後,心裡就彷彿燃燒了一團火的敬王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更半夜,又偷偷摸摸的沿著密道像只撒歡的獵狗一樣狂奔到關雎宮的寢殿裡去了。
在一次看到他的陸拾遺臉上並沒有絲毫意外之色。
她懷抱著一個鼓囊囊的吉祥如意紋隱枕,微微揚起下巴問他又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本宮怎麼說都是你名義上的母妃,你這樣如入無人之境的沒事有事的就半夜跑來‘拜訪’,難道還真想要與本宮私相授受不成?”
敬王被陸拾遺揶揄的漲紅了耳朵根子。
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的他站在原地踟躕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輕手輕腳的搬了個五開光的海棠花式錦墩坐到距離陸拾遺不遠的地方說道:“在下過來……是想要與娘娘尋求合作的。”
“合作?”陸拾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慢吞吞地摳著隱枕上的金色絲線,“我們能有什麼好合作的?”
“在昨晚之前,我也以為我與娘娘確實是沒辦法共存的,”被陸拾遺看得口乾舌燥的敬王強忍住想要找一壺冷茶狠狠往胃裡灌個痛快的衝動,繼續用平穩地不帶絲毫攻擊性的聲音道:“不過現在我不這麼想了,畢竟……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不是嗎?”
陸拾遺柳眉微挑,臉上難得地多了一抹興味之色,“共同的敵人?敬王是指誰?”
“娘娘,您又何必裝傻呢,我知道您一點都不喜歡我父皇,之所以會做出一副對他很是傾慕的模樣,也不過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折磨他罷了。”還是不敢去看陸拾遺眼睛的敬王緊緊盯著腳下的地氈,“只是,就算是再怎麼折磨我父皇,恐怕娘娘的心裡還是覺得不甘吧,因為您即使是恨他入骨,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變相的讓自己的內心好過一點。”
“聽你這話倒像是很瞭解這種心情似的?”陸拾遺赤著雙足踩著腳踏,姿態蹁躚地下了床,慢條斯理地朝著敬王逼近,“怎麼?難道敬王也和本宮一樣,在心裡恨透了你那令人作嘔的皇父,也做夢的巴望著他有朝一日能夠死得悽慘無比?”
“……不……不錯……他害死了我的外祖和母親……我……我……我與他確實有不共戴天之仇……”萬沒想到陸拾遺會突然走到他面前的敬王嚇了一跳,本能的想要後退,結果卻連人帶凳的在地上滾了一團!
錦墩落地的滾動聲在寂靜的幾乎針落可聞的寢殿裡尤其清晰,在外面守夜的碧痕不確定的問了句:“姑娘,怎麼了嗎?要我進來嗎?”
碧痕和翠紋這兩個丫鬟對陸拾遺可謂是赤膽忠心,她們在外人面前雖然也叫陸拾遺娘娘,但是在心裡、在私底下,還是把她當自己唯一的小姐一樣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