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他這心被賈璉忽悠的忽高忽下,差點就被顛簸碎了。
兆辰拍拍胸脯,“你差點嚇死我了。”
“真、沒、嚇、你,不信你試試?”賈璉笑看他。
兆辰見賈璉詭譎勾起的嘴角,轉頭就跑,一溜煙就不見了。而今你兆辰手頭上正有一個鐵檻寺的案子要審,不過是訂親雙方互不中意鬧出的醜事兒。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鬧出這種死人局面的誰人,他本來也不打算上心去辦,隨便糊弄糊弄就是了。近日經賈璉這麼一說,他哪還敢再去貪,誰使銀子都不好使,仔細盤問清楚才是正經。
是夜,賈璉與四皇子鄞禎在百匯樓後院小酌。
起初大皇子的事兒倆人誰都沒提,最終鄞禎便忍不住先開口提,“聽說父皇打算讓他飲鴆自盡,也就是這一兩日的事情。”
“王爺心疼了?”賈璉抬眼掃過鄞禎,面目上並沒有太多情緒閃現,只是在垂眸夾菜。
“他畢竟是我大哥。”鄞禎將一杯酒飲盡,成王敗寇的道理他懂,但總是免不得感傷。雖然平時他們兄弟很少玩耍,情分不多,但畢竟是從小就跟他一起長大的大哥,朝夕相處,日日得見,已經行程一種習慣了。
“別的我不懂,但我知道一點,為了爭權奪利,以奪人子嗣作為脅迫手段的人必定下三濫。他肯定不會是一位好君王,能遠離儲位,是百姓之幸。”
“現在父皇是要殺了他,不是奪了他的儲位。”鄞禎嘆口氣,飲盡第二杯酒,“罷了,這樣也好。”
“他不會死的。”賈璉放下筷子,抬首盯著鄞禎。
鄞禎愣了下,驚訝的對視上賈璉的眼睛。
“你說什麼,他不會死?為什麼?”
賈璉:“因為今晚你會去求情,誠摯懇求聖上放過他。”
鄞禎不解,“我?為什麼?”
“大皇子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所生,他生命中第一個兒子便是他,這種初為人父的情感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別的東西能替代。就算是看在死去貴妃的面子上,皇帝也會饒他一碼。更何況,還會有皇后、太后等人的求情。今日,皇帝本來就沒有殺他的心,是北靜王言語挑唆了幾句,惹惱了他。”
“可是口諭已下,一言九鼎,這話如何能收回去?”鄞禎道。
“所以要有個人給他臺階下,這時候誰給他這個臺階,他便會在心裡記住誰。”賈璉提醒道。
鄞禎明白了,這就要去御書房門口跪求。
賈璉將酒壺送到鄞禎跟前,請他不要急。鄞禎還以為賈璉是要給他壯膽,痛快地喝盡了。
賈璉:“有一事想煩勞王爺,可否想辦法將水溶暫時調離京城,您再去回皇上?越快越好,最好是今晚。”
鄞禎懂賈璉的意思了,一旦調開北靜王,就好從大皇子口裡套到訊息。畢竟北靜王能在這件事中毫髮無損的走出來,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又好奇。
鄞禎用袖子擦擦嘴角的酒水,表示他這就想辦法。北靜王主要負責接待番邦使節事務,而今正好有個蒙古國的藩王要來朝奉,而已經走到京外五十里處的林溪縣。鄞禎隨便打發人給他們添點麻煩,北靜王便不得不親自動身前往安撫了。
次日,北靜王一走,四皇子便誠懇哭求皇帝饒過兄長。此話引起皇帝對大皇子的一番謾罵,不過話盡了,他就借坡下驢,赦免了大皇子的死罪,不過終究是活罪難逃。
三日後,皇帝就將大皇子打發到遠在西南的穆縣去守陵,若沒有聖旨召回,便終身不得離開穆縣。
水溶依舊是安然無恙。
大皇子對水溶的背叛甚感惱怒。那天大殿的事兒之後,大皇子就回過味兒來。對於賈璉的反叛,他只有後悔自己眼瞎,怪自己太蠢,才被騙了。但對於水溶的背叛,大皇子氣得簡直撕心裂肺,跟瘋了一樣。
他打小就跟水溶在一起玩兒,同吃同睡,一同上課學習。大皇子一直認為自己和水溶的關係,要比親兄的關係還要親厚,萬沒想到他會有朝一日翻臉不認人,甚至落井下石,巴不得他早點慘死。
大皇子怎可能容忍水溶對他做出這種事,當然要反咬一口,幾番懇求之下,大皇子終得機會見皇帝,立刻將水溶這些年來給自己出主意做的壞事全都倒了出來。
皇帝聽了只有冷笑,“你巴巴地來見朕,就為說這些?水溶早已經告訴朕了,是你這個孽障仗著皇子身份,從小就拿捏他,一再用身份壓他,逼他跟你做壞事。”
“什麼?我逼他?”大皇子無辜爭辯,“父皇,兒臣冤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