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聽不懂。”
賈蓉冷笑:“我都這樣了,你還有什麼必要瞞著!”
“沒事?我著急先走。”賈璉懶得理會賈蓉的怨氣,冷冷摔下這句話,便乘車而去。
賈蓉一邊大呼有事一邊追,最終是晚了一步。
他訕訕回到家,看著王熙鳳八面玲瓏的忙裡忙外,一臉春風得意之色,心裡更加不爽快。也更加埋怨自己,今日見到璉二叔的時候,他竟然扭扭捏捏,錯過了最佳時機。真真是自作自受!
在回去的路上,滿心好奇的興兒,不停地猜測賈蓉要留住他家璉二爺的目的。終了,還是猜不著為什麼,心裡怪二爺對此事不上心。只要稍稍問一下,就真相大白了,多好。
賈璉回到別苑的時候,田管事正在喝一種苦茶,他蹲在院裡上了天的火,終於盼來了璉二爺,險些喜極而泣,差點一下子撲倒來二爺的懷裡。
賈璉一進院就見他坐在石階上,開口便問:“建得怎麼樣了?”
已經苦等了三個時辰田管事,腦瓜子慢半拍,忽然意識到璉二爺說的是那些墳頭兒,就道,“快了,就差封頂。”
賈璉勾手指,示意田管事跟著自己進屋,“揚州藥莊的楊管事,你知道麼?”
“知道,我記得大家都說藥物存放的非常好。”
“已經叫他進京了,大概十天左右就會到,你記得去碼頭接應他,一應食宿要最好。”賈璉囑咐道。
楊管事……
田管事突然這麼一合計,發現其中的微妙了。原來二爺是想透過楊管事,來解決他們小棗莊目前產量過剩的問題。
“你還有什麼事?”
田管事十分不安心的道:“還要再等十天,楊管事才能來京城。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只怕小棗莊會扛不住。”
“不用扛著,從明天開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賈璉打發田管事回去,琢磨著一會兒去見靜芯,就聽人彙報說蓉哥兒跟來了。
賈璉驚訝的見了他,卻見賈蓉哭著落淚,幾乎快給他跪下。
“你到底要幹什麼?”賈璉問。
賈蓉深吸氣,再吸氣,接著突然下跪,對賈璉道:“二叔,我對不起你,我家娘們更對不起你。”
賈璉一驚,忙拉他起身,讓賈蓉細說。賈蓉便將她懷疑王熙鳳的經過講了一遍,種種蛛絲馬跡,最終聯絡到玉溪鎮的那一片田。
“璉二叔,我左想右想,這件事不能爛在我肚子裡,其實我早就想告訴您了。當初在寧國府家宴的時候,我就該告訴您。”賈璉懊悔的錘頭,直罵,“種菸草的事兒,我偶然得知的,後來質問平兒,才算真的清楚了。蓉大奶奶為它並不知道那些菸草是要做什麼的,後來聽興兒說您要用菸草來做藥,去治療莊稼。我心裡便更奇怪,隱忍著等待,到後來我聽說她竟然要用這位菸草來陷害你,一時嚇得魂都沒了。”
“這事兒你都聽到了?”賈璉略有些驚喜,一直苦於找不到證據,今兒個卻巧,突然蹦出來個活生生的人證。而且,這個人證就是王熙鳳的丈夫。這要是鬧到公堂之上,賈蓉如果作證的話,這樣的證人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過這是在古代,什麼關係都喜歡藏在陰暗裡,不見光。因為大家都要有面子,正給家族更加要面子,沒有誰家會把夫妻之間的問題擺到明面上去說。
“這些日子,我過得渾渾噩噩,怎麼都沒想到會碰見這麼個不要臉且滿心惡毒的婦人!”
“還有,我覺得……她和賈瑞的關係不清不楚!”賈蓉就把上次賈敬過生日,賈瑞突然攔路王熙鳳,和他有說有笑的事兒講出來。
“這事兒是我從平兒嘴裡親口聽說的,平兒這丫頭心善,有一些事兒會告訴我,好心提醒我。不然就憑我,只怕沒幾日就會被那母老虎給吃了。”賈蓉忿不平道。
賈璉安靜的聽賈蓉說完這些,嘆了聲,“怪不得之前在榮府家宴上,覺得你一直看我。”
賈蓉忙撓頭,不好意思解釋後續。
“你不必客氣,你媳婦兒的事兒你想怎麼辦?”賈璉知道,如果賈蓉想徹底毀了王熙鳳,直接送她去見官是最好的辦法。只不過她作案,被人羞辱的不僅僅是她,還有她的丈夫以及一大家子。
“我想……我想休妻,可是我現在還沒能力做這個。”賈蓉蔫吧道。
“所以呢,你到底為什麼要來找我?”賈璉拍拍賈蓉的肩膀。
“璉二叔機敏聰慧,我想求璉二叔幫忙,讓她徹底知道教訓。”賈蓉義憤填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