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定定地,十分呆直。
王夫人還以為賈璉被自己嚇怕了,高揚著脖子冷笑,等待賈璉服軟求憐。
賈璉三兩步朝王夫人的方向走過來,速度很快,以至於襲來一陣風。
王夫人嚇了一跳,攥緊帕子護住胸口,聲音緊張的微微有點發抖,“你……你要幹什麼?你要是敢——”
王夫人話音未落就見賈璉從她身邊擦過,徑直走進了園林離去。
王夫人呆了,轉頭看他。
賈璉撩起袍子,三兩步麻利的爬上假山,假山頂有個凹槽,裡頭積了些淤泥,長了一撮雜草。
王夫人眼看著賈璉抱在假山上,伸脖子仰頭仔細瞧山頂一撮草。瞧著瞧著,他竟然還笑了,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個放大鏡,仔細觀察起來。
王夫人愣了愣,認定賈璉在裝瘋賣傻,“你在幹什麼?你瘋了麼?呵,臭小子,你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你?”
“太好了,太好了,”賈璉驚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王夫人對於賈璉的無視十分氣憤,直呼其名,“賈璉,你發什麼瘋!”
賈璉這才想起王夫人,心情大好的看著她,笑道:“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針對你麼,如果你非要個答案才肯走,我可以給你。”
王夫人一怔。
賈璉:“就是除雜草的心情。”
“來人!”賈璉接著高呼一聲,喚來豐兒等,忙吩咐他們去準備腐殖土、花盆,然後速速端來。
王夫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心裡還在唸叨那句“除雜草的心情”。可惡,賈璉竟然明晃晃地將她比喻成該被出掉的雜草!
王夫人咬著下唇,抬手指著賈璉的方向就要罵,“你——”
恍然卻見四五個丫鬟捧著花盆圍在假山周圍,熱熱鬧鬧的跟他們家的主子遞鏟子,王夫人便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眾丫鬟還是聽到了王夫人怒吼的一聲“你”,紛紛轉頭看過來。周瑞家的此刻也已經趕了過來,陪在王夫人身邊。王夫人訕訕地收手,轉頭恨恨地帶人去了。走的時候,她雙手緊急地握拳,似乎很是憤怒。
“爺,二太太那是怎麼了?”豐兒擔憂地問。
“心情不好吧。”賈璉隨口回了一句,順手除掉眼跟前這撮多餘的草,只留下一根苗苗,然後很用鏟子連土帶根將假山頂那撮土挪起,非常小心翼翼地移栽到花盆裡,帶了回去。
回去後,賈璉拿著放大鏡興奮地看了半天,瘦小的稻苗剛剛抽穗開花,在外觀上很符合雄性不育的特點。
豐兒:“可奇了,園子裡竟長了棵稻子。對了,我想起來了,過年的時候,有幾個莊子上的娃娃來奉五穀到府裡,要溜著府轉一圈,討個吉利。老太太高興,賞了那幾個娃娃糖吃,估摸是他們這幾個孩子在園子裡玩,把稻種給灑出來的。”
“都是福娃。”賈璉簡要概括道。
他不在乎這株稻是怎麼長出來的,他只在乎結果。賈璉把擴大鏡放到每一顆稻穗上觀看一遍。
花葯乾癟、不開裂,柱頭大而外露,張穎角度大。
再次確定自己真的是很幸運的發現了一顆雄性不育植株。
不過既然能發現,就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兒。
賈璉立即乘車去了最近一處莊子,將這株瘦弱的稻苗仔細培育起來。
回來的時候,豐兒奉茶上來,跟賈璉道:“聽說二太太去廟裡禮佛了。”
“以後她的雜事不必和我彙報。”賈璉道。
豐兒會意,立刻閉嘴不提。可誰沒想到,王夫人這一去竟在廟裡住了大半月,至今仍舊沒回來。府裡頭因此還傳出一些各種流言。
賈璉還是忙著穿梭於個莊子之間,順便推遲了揚州的行程。
“二爺,東府的大日子定了,就在今秋八月十七。”傳話婆子特來彙報道。
賈璉正在撥弄算盤,聽這話愣了下,抬首看豐兒。
豐兒料到二爺對家裡親戚的事兒不掛心,只是沒想到事關那位姑娘的事兒璉二爺也沒注意。豐兒忙及時站出來,提示賈璉道:“就是鳳姑娘和蓉哥兒的婚事。”
“這麼早?”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賈蓉的年紀才十四。一般大家族孩子大婚,少說也得十五六歲。
“珍大爺嫌蓉哥兒不懂事,要他先成家再立業。再者,聽說他們還請了個半仙算日子,說近三年裡頭只有八月十七那天最和鳳姑娘、蓉哥兒八字合,這日子結婚定然會百年好合,家丁興旺。這才匆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