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卻被個年輕小子給佔了窩。”
“有好戲看了。”
又是一陣鬨笑。
接著,就有個響亮地聲音問:“你們說,這位侍郎大人會不會新上任頭一天就被周主事逼得哭鼻子?”
“難說,哈哈哈……”
這回的鬨笑聲更加猛烈了。
自己的年紀被人家看低了。
賈璉端坐在桌案後,輕輕勾著嘴角,似乎很享受這種嘲笑。
外面人有小聲嘰咕了一會兒,突然就靜了,接著大家都紛紛喊著“周大人”。
賈璉料到是他屋裡這個周主事來了,低頭看著手裡的冊子,靜靜等著。
周慶元進門之後,冷著臉掃視一圈屋內眾人,見他們個個面帶笑意,心裡極不舒坦,厲害道:“都嘻嘻哈哈什麼,還不快各自歸位,好生幹你們的活去。再笑,別叫我抓找你們的錯處,不然有你們好看!”
眾人紛紛癟了嘴,低著頭興致缺缺的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周慶元看眼至始至終一直安分坐在原位的程書良,轉而問眾人:“侍郎大人來了麼?”
見大家都搖頭,周慶元才鬆口氣,轉身陰沉著一張臉進門。一進門就見自己桌上沒有茶,滿面怨氣地開口就喊:“泡茶的都死哪兒去了,可是不想活了?”
外頭當即有跑腿的小廝應承,笑呵呵的端了茶進門。這一進門不要緊,她感覺見西牆的書架後似乎有人影,就轉頭敲過去,剛好看見一位面容清俊,眉目朗朗的少年從書架後走出來。
端茶的小廝驚了,慌手慌腳的弄斜了托盤,茶水當即就潵了出來。
周慶元正要接茶,被小廝的舉動衝撞了,當即抬腿就踹了那廝一腳。
嘩啦啦!
茶杯連著托盤都掉在了地上,小廝因為腿部受力,直接是狗啃屎,頭朝地結結實實的摔倒了。
“沒用的狗東西,上個茶還能弄灑了,養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還不如養條狗。”周慶元恨恨罵道。
小廝忙爬起來,跪著給周慶元賠不是,轉頭朝賈璉的方向,也要賠罪。
周慶元卻只見小廝賠禮不真誠了,抬腳還要踹。
“周大人何必這麼大脾氣。”一聲清朗的聲音入耳,讓周慶元頓然恍惚了,他怔了怔,這才反應過來這聲音是屋裡第三個人傳來的。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見一面容雋爽的少年立在地中央,揹著手,面掛著若有似無的淺笑。
周慶元再怔,動了動唇,剛想罵這屋裡哪來的野小子,忽意識到而今聖上新封的戶部侍郎就是個毛頭小子。
小廝早已磕頭,大聲給侍郎大人請安了。
這一聲請安,喊得屋外頭的都安靜了,十分靜,這會子若是掉根針下去肯定能聽得清清楚楚。
賈璉打發那小廝出門,順便也叫他幫自己泡杯茶。
小廝見逃過一劫,感恩不盡,十分惶恐地點頭應和,退著步子出去。
周慶元暗中打量賈璉一番,氣度倒有,模樣也有,只是這年紀未免太稚嫩了些,只怕還涉世未深,連最基本的人與人的關係恐怕都理不清,就跑來戶部做這麼大的官,可真有膽子。皇上也是,這孩子不過是靠運氣解決了軍糧問題,隨便封個空頭爵位給他享受後半生就是,何必把戶部的實職交派到一個孩子身上,這不是拿國家社稷開玩笑麼!
周慶元越想越氣憤,在想想自己這些年,在戶部鞍前馬後累死累活幹了那麼多年,眼看就要從堂主事升為侍郎了,卻被這個幸運小子橫插一槓,何其不公!真沒想到,而今的官場已經墮落可笑到這等地步了,要不是他心懷國家心懷社稷,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當真不想跟這類蠅營狗苟之人混在一起。
哼!周慶元斜眼瞧一眼賈璉,不就是個運氣好的馬屁精麼,他可不怕。對這種小孩,他連裝都懶得裝。
“周大人自小學得禮節是這樣的?”賈璉笑問。
周慶元張大眼,沒想到賈璉竟然不氣不惱,還能笑著問他這種問題。人家這挑釁的能耐的確比自己高。
周慶元不情願的拱手,衝賈璉行禮,“下官戶部堂主事周慶元,見過侍郎大人。”
“周主事的職責都是什麼?”賈璉問。
周慶元蹙眉回道:“承接交發一些題奏文移事件,協助大人以及各司處承辦事物。”
賈璉此刻已經坐回桌案後,隨手翻著桌上面的信函,聽到周慶元的回答之後,特意抬眼瞄了他一下,但也只有一下,輕笑嘆了聲:“原來你明白。”賈璉便繼續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