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抓了你,就能震嚇震嚇朝廷那幫不知五六的貪官,叫他們再不敢威脅我們。”李麟沒底氣的吼道。
賈璉笑了,輕輕地笑,語氣譏諷意味十足,“可笑,西北蠻夷二十幾萬大軍進犯,朝廷照樣出兵縣壓,你們區區幾十人,朝廷竟會被你們嚇得害怕了!”
李麟退了兩步,再次站到農戶們的隊伍中去。他慌張地看著大家,振臂高呼,企圖召回‘軍心’,“大家都不要被他忽悠了,他是個毒手人,舌頭靈巧,最擅長將黑得說成白的,都不要被騙了!”
“呵,可笑,理都不通了,你叫大家如何信服於你?其實看你不自信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說那些話的時候你自己在懷疑。以暴力對抗朝廷的下場為何,連五六歲的孩童都知,你竟不知?”賈璉將李麟譏諷的無言可辯之後,便大方地掃視眾人,口氣鏗鏘,“今日我來就是為了幫大家解決問題,不過你們若是自覺自己和家人的命都是賤得不值錢,死了都不可惜,我便不多言,你們大可以拼了命的把火氣衝我身上撒。但若你們是想解決問題,想好好過日子,便聽我一言,收好手中的東西,帶著我進村子,剛剛發生的事我就當沒有過。”
農戶們都遲疑起來,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你看我我看你。
李麟見大家都有服從的趨勢,記得揮舞手臂,跟大家解釋:“都別信他的忽悠,你們都忘了,那些富貴鄉紳承諾給咱們的事兒什麼時候兌現過?不要信!”
“我賈璉不是小氣量愛計較的人,願以性命發誓,絕不會追究你們剛才的行為。”
賈璉隨即發表的言論,令那些農戶們都摒除了心中的疑惑。大家紛紛撂下手中的工具,表示不幹了。
李麟慌了,見眾人都不聽自己的話,尷尬的舉鎬頭衝賈璉揮舞。興兒幾個早看他不順眼了,伺機從後面撲上去,壓倒了李麟,隨即奪了他手裡的鎬頭,摘掉了他的蒙面。
眾農戶都嚇壞了,眼巴巴的盯著興兒等人。
賈璉低頭瞧這人,一臉的倔脾氣樣兒,正死盯著自己不放,“放了吧。”
賈璉話音剛落,就前頭傳來喊聲,前邊拐外處湧來一群人,領頭跑得是一位年長的老者,氣喘吁吁地,卻聲音洪亮的大喊著“住手!”。
賈璉心料這位該是村子裡的族長。
李族長見賈璉放了李麟,感恩戴德磕頭賠罪:“小兒頑劣不懂事,請監軍大人原諒!”
監軍這個名頭是四皇子給得,並不算正式,只是為了讓賈璉推行軍糧大計時在當地行走便宜,便給了個名頭。
賈璉攙扶李族長起身,表示不介意,“我早料到會如此了,不算驚訝。”
李麟這時候已經被興兒等放了,委屈的跑到父親跟前想要訴苦。
李族長一巴掌打在李麟的臉上,痛罵他:“混賬東西,我還沒死呢,你就想翻了天?你自己作死也罷了,我就當沒你這個混賬兒子,可你卻拉著全村的壯丁陪著你送死,你可曾想過他們每個人家裡頭都有妻兒老小,等著他們養家餬口呢!”
李族長說罷,又一巴掌打在李麟臉上,轉而再三哈腰給賈璉道歉。
“老人家不必介懷,我不介意的,今日來本就是打算好好商量,聽一下大家的意見,我說了不會有責怪或者懲罰誰的行為,就一定不會有,請放心。”
這種時候,是群眾情緒最緊張的關鍵點,賈璉當然不會因為一個小人物就攪亂了一件大事。
李族長聞言後安心不少,忙請賈璉到他家上座,村裡頭的好茶好點心統統都蒐集來供上去。
賈璉心裡卻清楚這些人此舉不是真的敬重他,只是因為害怕想‘討好’他罷了。
李族長弓著腰跟賈璉客氣地表示:“請您放心,朝廷說種什麼,我們就種什麼,絕沒有怨言。”
“可是爹,這樣咱們跟餓死有什麼區別,還白白給——”
“孽障,你給我退下去!”李族長赤紅著臉大吼道。
李麟瞪眼賈璉不甘心的跺腳,扭過身子,卻就是不走,似乎還想著怎麼謀害賈璉。
“你——”李族長指著兒子的鼻子,氣得身子亂顫,要不是他年老只得這一個兒子,此刻當真想把這孩子一巴掌打死!
“令郎心直口快,也是個性情中人,倒無礙的,正好我想聽聽大家的想法。”賈璉微微一笑通,竟一瞬間就看起來和氣了不少。
李麟不解地看著而賈璉,竟一時間分不清哪樣的人是他了。不過李麟這個人向來吃軟不吃硬,賈璉這麼好的態度,他也不好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