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讓寶玉當眾朗誦。
寶玉一聽是讀不是背,高興地點點頭,照著上面的句子朗朗誦出。
賈母高興地點點頭,還小聲跟賈敏誇讚:“寶玉這孩子就是聰明,愛讀書。”
賈敏敷衍笑笑,不做評斷。
寶玉:“扁鵲見蔡桓公,立有間,扁鵲曰:君有疾在腠理,治將恐深。桓侯曰:寡人無疾……居五日,桓公體痛,使人索扁鵲,已逃秦矣,桓侯遂——死。”
賈母:“……”
眾人:“……”
寶玉讀的時候已然覺得不對勁兒了,但是卻停不下來,他放下書,委屈地看著賈璉。自己這次又被璉二哥給耍了!
本來他還以為璉二哥只是單純的讓他讀書,萬萬沒想到,璉二哥竟然是想引經據典地來說服老太太讓他看病吃藥。
賈母嚇壞了,忖度了會兒,抓著寶玉的手,“你二哥哥說得對,有病就該立刻治,小病不治出大病,要真有什麼,就是扁鵲在世也、也……唉,就聽你二哥哥的吧,好好看看大夫。”
寶玉抽抽鼻子,認命地點頭,想想自己還要再喝半個月的苦藥,想死的心都有了。
賈璉哪能讓寶玉就這麼混過去,離開賈母處之後,特意囑咐應邀而來的老大夫,“他病情反覆,我看藥量要加大,再服用持久些,徹底根治才好。”
老大夫對上賈璉的眼睛,十分會意的點頭,“璉二爺放心,小的一定照辦。”
“弄些苦的,卻有利於身體的。”
賈璉再囑咐一句,才拂袖離去。
第二次回房之後,賈璉便要鑽進書房去。
豐兒等立馬惶恐的跪地,給賈璉磕頭賠錯。
“你們這是……”賈璉眯起眼,預料自己不在家的這段時日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不發生什麼事兒才叫人叫覺得奇怪,畢竟王夫人那廝從不是個安分的人。
“爺,書房……被燒了。”豐兒嗑巴道。
“什麼!”賈璉當即撩起簾子,衝進書房,卻見臨窗的那面牆燒得一片漆黑,窗戶應該是也被燒了,而今卻換了一扇新的。
“奴婢料到主子回來會想看看,便沒叫人修整,只是那窗戶留不住了,一直透風,屋裡的物件會放不住。奴婢便善作主張,叫人先把窗換了。”豐兒解釋道。
賈璉低頭盯著地面那幾盆碎掉的東西,沉吟不語。
豐兒湊到賈璉跟前,跪下,“爺,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疏忽怠慢,沒有盡職盡責的看好這間屋子,奴婢真沒用,請爺狠狠責罰奴婢!”
賈璉蹲下身來。
豐兒心裡一緊,更加害怕的低下頭。璉二爺這是要發狠了?要揪著她的頭髮看著她的眼睛狠狠質問?
豐兒身體不住地顫抖起來。
賈璉抓了一把土,捏了捏,然後丟下,站起身,負手立在窗前。
豐兒的心也跟著璉二爺的身體提起來了,暗自鬆一口氣。原來璉二爺只是要抓土!
賈璉修長的指尖還佔有泥土,他揹著手,食指和拇指捻著餘下的土,似乎在琢磨什麼。
“什麼時候的事?”
豐兒:“就在十二天前。”
“我的信送來之後?”賈璉側首問。
豐兒點頭稱是。
“爺,這些幾盆東西您最寶貝了,奴婢該死!”豐兒邊哭邊磕頭道。
“哭什麼,起來,又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賈璉回身,走到案臺前翻了翻,還好他那些記錄冊的都還在,因為距離窗戶遠,都沒損壞。
豐兒傻了,呆呆地看著賈璉:“二爺,您不是最寶貝那些苗子了麼,之前叫梅果照顧牡丹的時候就很仔細,這次這幾盆苗子還是您親自養護的,理該更珍貴才是,怎麼……”
“的確更珍貴,但那是秋天前的事了,過了秋收割之時,那盆裡頭的東西不過是枯杆子罷了。更何況,這摔碎的還不是那九盆,你說我還有什麼必要生氣?”賈璉輕笑反問。
豐兒更傻了,愣愣地看著地上碎掉的花盆,“怎麼會,這幾盆東西是我親捧進來的。”
“花盆是一樣,但裡面盛裝的土卻不同,顯然我的盆被人李代桃僵偷走了。”賈璉道。
豐兒驚歎不已,怪不得二爺剛才要捏土,原來是這個緣故,這招好厲害!
賈璉叫人拾掇乾淨書房,回到寢房歇息,而後忽然問起豐兒:“近來大房這邊可有被調走或是突然消失的小廝丫鬟?”
豐兒想了想,道:“是有一個,前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