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笑了笑,很配合地問靖英光:“然後呢?”
“你問著了,精彩處就在這裡,也是你正想要的解釋!”靖英光平穩的聲線微微上揚,有點高亢,“簡單說,就是淑貴妃進宮之前嫁過人,皇帝在妹妹中選妃的時候,偶然愛上了這位回孃家的寡婦。可寡婦怎麼能進宮侍奉君王呢?這不符合常情,也不符合宮規。但皇上很喜歡,不把他弄進宮心裡就不舒服,除了這女人皇上誰都不想要。皇后十分通情達理,得知情況之後,便主動把自己守寡的妹妹進宮來。為避免口舌,皇后想了個很好的辦法,她讓淑貴妃以婆家女兒的身份進宮。面上把淑貴妃的身份做清了白,即對她妹妹的名聲好,也可堵住御史的嘴,淑貴妃的婆家因此也格外收到恩賞,而皇上抱得美人歸,三全其美。”
皇家人果然風流韻事多,而且因為情愛之類的事破規矩的不在少數。
當今皇上因為美色娶個寡婦,倒不稀奇,此事還在賈璉的接受範圍內。
靖英光見賈璉一臉平淡之色,有點不爽了,“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也沒有問題,講的我好生沒趣。”
賈璉笑:“好,難我就問了,當年淑貴妃是怎麼死得?”
靖英光立刻警惕的看看四周,倆人明明站在兩堵三丈高的宮牆之間的夾道上,四周很顯然沒人。但靖英光還是做了這個多餘的動作,倒是給賈璉營造了一種秘密的氣氛。
“彎腰,彎腰。”靖英光示意賈璉把耳朵湊過來,然後小聲對其道,“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你是不是以為淑貴妃的死跟皇后有干係?”
賈璉看他。
靖英光會意笑,“你不用說出來,我懂你的意思。但我告訴,這淑貴妃的確是自然而亡的,而且還真不是皇后出手。她害得是疫病,是被自己的弟弟傳染了疫病而亡的。淑貴妃是皇后娘娘的庶妹,但那位弟弟卻是皇后娘同父同母的嫡親弟弟,三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但因為疫病,皇后一下子失去他們,一個妹妹一個弟弟,你說這事兒她能故意麼?她就算看不上淑貴妃,他也不至於讓自己的親弟弟犧牲性命染疫病去傳染。”
賈璉:“的確。”
“皇后為人厚道,一直信佛,且行事做派十分和善。縱是她親妹妹得寵風光時,她也是絲毫不嫉妒不爭搶,當真是母儀天下,世間少有的賢惠之人。”靖英光讚歎完,見賈璉還是沒什麼反應,扯一下他的袖子,“喂,我說的已經很白花了,別跟我說你沒聽懂?”
“聽懂了。”賈璉覺得這皇后要麼就是裝出來的,不是真賢惠,要麼就是死心了,根本不在乎他的男人。不然,哪個女人會不嫉妒自己心愛的男人愛上別人。
“所以,淑貴妃是皇后親妹妹事兒當時知道的人不多,畢竟這是給皇家丟臉的醜聞。你今天聽完後,就把這些話爛到肚子裡,千萬不要洩露出去。”靖英光囑咐道。
“雖然帶著血親關係,可我覺得皇后娘娘與大皇子的關係似乎並不親厚。”賈璉蹙眉想著,覺得他們那幾人的關係絕非是靖英光描述的那樣簡單。
“你個種地的,你能看懂什麼?皇后對大皇子已經夠好了,從小到大,吃穿用樣樣都給他最好的,在教誨的事兒上也格外費心,請的太傅、太保都是咱們大宋國最德高望重的人物。大皇子而今得到的每一樣好東西,都是皇后為他爭取來的,如果這都不算好什麼算好?”
賈璉笑著附和靖英光:“丞相所言的確是有道理。”
不過賈璉還是堅持他的想法。他總覺得額皇后和大皇子之間怪怪的,以前賈璉以為他們只是單純的養子關係,皇后可能做不到像對親兒子那樣對大皇子親,所以她覺得這種怪怪很正常。現在聽說他二人有血親淵源之後,賈璉反而覺得這倆人更怪了。
具體哪塊不對,賈璉一時間還有點說不清楚。
靖英光突然拍賈璉的肩膀,“行了,別想了,你還有那麼多事等著你辦呢,我不耽誤你,你趕緊忙去吧。”
賈璉立刻辭別靖英光,剛在戶部落腳,前前後後就有二十幾個人來找,都是來請他的主意或是等他記性批覆的。
“尚書大人,今年戶部的錢幣制造——”
賈璉無情地,“這不是我的事,以後別來問我。”
“可是段侍郎被貶黜,沒人接管他的活計,這些事下官們該請誰做主啊?”幾名戶部的官員牢騷起來。
賈璉慢慢抬頭,冷冷地瞧他們。
幾個人頓時噤聲了,低頭不敢言語。
“那不是還有主事麼,叫他去幹。”
“大人